朱儁无奈,只得拱手道:“大王金玉良言,儁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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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朱儁将陈王送出大营,回到大帐,越想越郁闷,扼腕长叹。
“上这小竖子的当了。”
文云和王敞知道他说的是谁,相视苦笑。文云说道:“朱公,既然如此,这浚仪不占也罢,省下钱粮西去勤王。真要大战一场,将士损失在所难免,抚恤和赏功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我们抢收的这点粮食都未必够呢。”
王敞也说道:“仲流所言甚是。朱公,眼下兵力近十万,如果钱粮不缺,勤王有望。迎回天子,在洛阳周边屯田数年,兵精粮足,形势稳固,再东出不迟。”
朱儁叹了一口气。“事到如此,也只有如此了。仲流,你去找孙策。浚仪我就不攻了,勤王的事他不能再耍滑。要不然我让他回去,还召孙坚来。”
文云忍着笑,躬身领命。
朱儁心情不好,催文云立刻去。文云无奈,只得连夜赶到孙策大营。孙策出营之后,先将陈王送到大营安顿好,又派人将刀和甲送到,请陈王和袁敏接收,谈了一阵,回到自己的大营,正准备请郭喜和张纮来商量,文云就赶来了,传达了朱儁的意思。
孙策很委屈,连连摇头。“仲流兄,好人难做啊。早知如此,我就不出这个主意了。当初我请他下令,让我征收庐江、九江的钱粮,筹措军资,他就是不肯。现在要钱要粮了,却恨不得越多越好。仲流兄,我们父子在豫州有多难,你是想不到啊。我们从牙缝里挤出粮食来支持他,他却埋怨我们,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
文云笑道:“将军不必多虑,我们其实也能理解将军的难处。太尉也不是有意为难将军,他只是忧心山东形势,想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曹豹已经联络陶使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陶使君对泰山郡发起攻击,吸引袁谭一部分兵力,我们的确有机会拿下浚仪。只不过正如陈王所说,拿得下不代表占得住,这钱粮消耗太大,支撑不起。说起来,若非陈王出面,就凭我们几个,真没法说服太尉。”
“能得仲流兄此言,我就是受再大的委屈也认了。”孙策拍着胸脯,大有遇到知音的感觉。“请仲流兄回复朱太尉,只要朝廷诏书一到,我愿为太尉前锋,先进勤王,绝无二话。”
文云打量着孙策,想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一点端倪,但他失望了。孙策眼神坚定,一点也没有作伪的意思。他不禁疑惑起来,难道孙策真是没有私心,一切皆出于公义?
这年轻人,真有些看不懂啊。
孙策命人取来一些新纸,送给文云当谢礼,请他无论如何在朱儁面前美言几句。拿人的手短,文云收了礼,又对孙策多了几分同情。
赶回中军,文云将孙策的承诺回报朱儁,朱儁总算气平了些。第二天,他再次召集众将议事,商量进军浚仪的作战安排,并让五鹿联络于毒、苦酋,让他们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