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就是一个提刑,早死晚死都是死,先死了也要比等死好,他们知晓这个感觉,也就看的开了。
这一坐就是一个多时辰,直到他们看到一个人影不急不慢地从军营的门口走了过来。
那人一副将军打扮,穿着一身灰白色的将袍,白色的披风随着步伐缓缓摆动,脸上覆盖着一层青铜面具,手里提着一杆长的骇人的步卒长矛。
白袍?
坐在校场上的死囚的撇了撇嘴吧,穿白袍的将军,只可能是那这种那年少气盛的少年,想来是连死人都没有见过的。
有点常识的都知道,穿着白袍上战场和找死也没得什么区别。
不说别的,乱箭乱刀定是都往你身上招呼。不应为别的,谁让你看着显眼的呢?
有几个做过马贼的,看到那人手里拿着的那杆长矛,脸上的讥讽更浓了些,开玩笑,这般长对的长矛,在马上能施展的开算我的。
唯一让他们感觉奇怪的是这一身白袍显得灰败,不是亮银色的,而是一种理论上常人都不该喜欢的丧白。
小将缓缓走来,身边牵着一匹黑马,最后站定在三百死囚的面前。
顾楠扫视了一遍眼前的众人,每一个人身上都带着肃杀之气,秦国的法律严厉,但实际上它也有开明的地方。
杀人罪在秦国分为端和非端杀人,也就是有意和过失杀人,过失杀人是不会被判死刑的。
能坐在这里很显然,这些人不会是什么善辈。
简单地说道:“看来是人齐了。”
不出意料,这将军的声音一听就是个年轻人,而且莫名的带着几分女子的柔气。
顿时一众死囚都笑了出来。
这小将军在他们面前装大,他们可不带怕的,都已经是要死的人了,除了那些非人的折磨,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对于这么个小将军,他们在自然是懒得畏首畏尾。
“哈哈哈,小将军,你这声音怎么听着像是个女人啊?”一个壮汉拍着自己的大腿,毫不顾忌的嘲笑着。
“断奶了没。”一人勾着嘴角,调笑地看着顾楠:“这声音怎么奶声奶气的?嗯,带着个面罩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个娘们了。”
“小将军,我们这在做的手里都是几条人命,我劝你还是让你家大人出来的好。”
······
顾楠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等他们都笑完了,声音渐渐平息了下去。
四下看了看,自顾自地点了一下头。
才伸手放在了自己的面罩上,慢慢推了上去。
表情平淡。
“我确实是个女子。”
······
看着眼前掀开青铜甲面之后俊美的女子。
这下轮到死囚们没话说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顾楠。
女子为将军,他们是从来没有看到过。
刚才多半只是调笑,谁知这真是个女子。
而且随着眼前的女子身上的气势一点点的放出,那种肃杀的气息压在了每一个死囚的心头。
让他们有一些喘不过气来,咽了口唾沫。
平静的表情和那种能感觉的到的杀意,无不在告诉他们,这绝不会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犊子。
而是一个真正沙场战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