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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大咧咧地做这种事。
带她来的一个汉子站在围观的人群里,听苏离说完,便破口大骂:“你奶|奶的,这些狗官是想息事宁人,派个代表进去,那不是由着你们折腾,走着进去,躺着出来。”
哭闹的人们听到汉子这样说,哭得更加大声,他们都快要饿死了,狗官还要让他们吃板子。
苏离抬起双眸,往人群里睃了一眼,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码头上发生的事,他也听说了,宁波卫出了这种事,闽国公定然已经得到消息。宁波知府丁祥林是当朝范阁老的门生,而范阁老则是太后的人,虽然宁波的军务都是闽国公治下,各府县也以闽国公的人为主,但是也有朝廷派来的人,丁祥林便是其中之一。
皇帝三年前才亲政,在此之前,太后垂帘听政长达十年之久,朝堂之上,太后势力早已根深蒂固。
今天的这件事,表面看来是蒋舜的事,但矛头直指的却是闽国公。
嘉兴粮食被抢,已是多日之前的事了,闽国公想来早已得到消息,恐怕此时,他的人已经到了宁波。
这个时候,衙门外面忽然来了一堆百姓,此事并不简单。
而他苏离,只是一名小小的经历,上官让他来处理这个烂摊子,他能做的也只有照章办事。
见这些人不肯跟了进衙门,苏离暗中松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只能请诸位乡亲先回去吧,米粮一事,知府大人已经知悉,定会奏请朝廷,以解乡亲们燃眉之急。”
“怎么解啊,开仓放粮吗?又不是灾年,怎会让你们开仓放粮,朝廷明令,非灾年不开仓,你这狗官,说得好听,还不是欺骗我们?”一个尖利而稚嫩的声音传出来,苏离怔住。
待他定睛看时,说话的是个小乞丐,十岁左右的年纪,身上的衣裳脏兮兮的,披头散发,脸上也是黑一道白一道,看不出本来模样。
苏离在心里硌登一下,他确实是随口一说,宁波已经多年没有遭灾,自是也没有过开仓放粮一说,而朝廷也确有明令,非灾年不得开官仓。他虽官职低微,可也是朝廷命官,他知道这些不足为奇,可一个小叫花子又是如何知晓。
霍柔风说完就后悔了,这真的不是她应该知道的。
可是话已经说出来了,自是也不能收回,她只好挺挺胸脯,哇的哭了出来。
苏离眯着眼睛看着她,见她哭了,便收回目光,是他多想了,这不过就是个小孩子而已。
正在这时,一个男人从人群里挤了过来,一把扯住那小孩的胳膊,说道:“可找到你了,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快跟我回家去!”
说完,不容分说,连拉带拽就把那小孩拖走了。
苏离心里起疑,正想看看那个男人,人群里的骂声更大,他只好硬着头皮处理眼前的事。
霍柔风是被张升平带走的,若不是她开口说话,张升平还真不敢相信,他的九爷都变成这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