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禹思考如何应付明天将要到访的柳姨时,隐藏在暮色下的敌人也在打着算盘。
行人稀疏的街道上,穿着帽衫的黑影行色匆匆,在本就很难看清面容的夜色中还特意带上帽子遮住脸庞——如果遇上巡逻的警察,肯定免不了被询问。
左拐右扭迈进不起眼的小巷,他才长舒一口气,把帽子摘了下来:“这么危险的情况下还把我交出来,到底想做什么?”
“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我们小鱼饵还听话吗?”
“至少现在还没有异状。”他顿了一下,“你在担心什么?”
对方却没有立刻回应,只有鞋底和地面摩擦的细微响动在寂静的黑暗中回响,明明不远处就是小巷的尽头,脚步声却持续了很久。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再次发问时,小丑面具总算从黑暗中浮现出来。
手指拂过面具完成夸张弧线的嘴角,声音才幽幽传出来:“沉溺在超脱常理的能力中,大部分人的心性就会发生变化,她什么时候不听话其实都不奇怪。就像你一样,如果不是我们的交易,你恐怕现在也不会听我的安排了吧?”
“如果没有那个交易,我从最开始就不会掺和进来。”
“说得也是。”小丑面具轻笑一声,“但我们的鱼饵可就不一样了,现在她所期望的基本已经实现,说不定很快就会不听我们的话。”
听到小丑面具的话,他沉默了一阵才摇头开口:“要我去给她点教训吗?”
“有这个必要,但在此之前你不想知道她都做了什么?”
“你是说她已经背着我们动手了?”
“没办法,谁让她的手段那么方便呢,不过还好,只是对真正的目标提前出手了而已。”
“这已经是大问题了好不好?那障眼法不是直接就失效了吗?”
听到他激动的发言,面具下反而传出一声轻笑:“别着急嘛,我一开始也这么认为,但转念一想,被她这么搅和,说不定对方才更猜不出我们想做什么也说不定。”
“但是,”原本轻松的声音忽然阴沉下来,“肆意妄为也就只能有一次,所以我希望你能提醒提醒她。”
“交给我吧。”
“手段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在这三天里她能乖乖听话就好。”阴沉的语气慢慢重归平静,“到时候只要能让双方‘碰巧’遇见就行。”
不屑的冷哼瞬间响起:“你还真是个阴险的家伙。”
“我就把这当做是赞扬收下了。”面具下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无所谓,“话说回来,这么说我的话,和我同流合污的你又处于什么立场呢?”
“哼。”他冷哼一声,却不再做任何辩解。
……
“你们两个为什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呢?”
看着柳姨手托腮帮虚眼望过来,陈禹掌心不由得冒出冷汗。
这分明就是有所怀疑啊。
“没有的事,柳姨你多心了。”
妹妹啊,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看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