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挺厉害的!”
泰甲第一次感觉道心脏都要挑出来的感觉,死亡就在眼前,而他却觉得热血澎湃的滋味真是爽到了极点!巨鳄此次回光返照终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只能不甘的看着泰甲走来,动也不动了,只有仅剩的左眼,露出淡淡的不知哀求还是狠毒之意。
“嗑啦……”
“嗑啦嗑啦……”
先是一声,紧接着是两声,随着一阵阵蛋壳碎裂的声音响起,泰甲安静了下来,虚弱扑棱着的鳄鱼尾巴也安静了下来。那些被晒在干岸上的鳄鱼卵,竟是在此刻裂了缝,随着越来越多的呜咽响起,一头又一头的生命涌现在这世间。
可惜,没有人为他们的诞生奏乐,只有一道道越来越不安的眼神。
若是这鳄鱼会错了意,以为自己儿子会惨遭毒手,那这群鳄鱼恐怕都难以保全了……
但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泰甲小心翼翼的抓起了两头虚弱的发抖的幼鳄,将它们轻轻的递到了母鳄眼前。母鳄不善的看着泰甲,鼻腔似乎能喷出火来,但泰甲只轻声说了句:
“恭喜……”
每当部落中婴儿诞生,巫婆都会给家属这么说一句。
幼鳄挥动着只有婴儿小拇指粗细的爪子晃动着,似乎在寻求母亲的安抚。母鳄呜咽了一声,浑浊的眼泪顺着泪槽滑了下来。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i>
小说网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i>
人的眼泪,会冷、会热。热的时候,真情流露,动人心扉;冷的时候,猫哭耗子,虚情假意。
但鳄鱼的眼泪,却从来都是虚伪的。
一头又一头的幼鳄从卵中孵化了出来,温顺的令人心痛。泰甲将它们一个个送到了母鳄面前,但却依旧有些许的蛋没有孵化;不过母鳄知道,自己等不到那天了。
在泰甲温和的眼神下,母鳄竟是突然张口,但目标并没有指向泰甲,而是一头又一头的幼鳄。母鳄将它们一个个吞入腹中,看的泰甲大惊失色,连忙摇晃鳄鱼,怒道:“你这老贼,居然连自己的儿子都下得去口!”
“泰甲,泰甲快住手!”
养乐多见母鳄好不容易安分下来了,却依旧不敢上前,只能在远处呼道:“母鼍都是把幼鼍吞在嘴里面运送的,你别激怒它了!”
“啊?”
泰甲还是第一次知道这种事情,冷不丁的站了起来。那母鳄也将所有幼崽吞完了,略有些不舍的看着仅剩的蛋;泰甲叹了口气,看着母鳄略有动静的下颚,说道:“跟我走吧……”
鳄鱼似乎听懂了。
门外的一堆人见到这般情景,无一不感到震惊,难道这小子还隐藏着能与动物交流的能力?
“商侯,我应当将这巨鼍送到哪里?”
汤怀愣愣的看着泰甲,良久才反应过来:“啊……啊!你这饭桶,还不带路!”
“是,是……”
没有人敢靠近泰甲十步以内,谁知道那头鳄鱼会不会突然暴起?不过鳄鱼似乎根本没有理会他们的打算,懒懒散散的跟着泰甲,好像出来遛弯的一样。
士兵将泰甲带到了一间房中,里面已经准备好了座巨大的牢笼,四周站了四个士兵。虽说个个严肃模样,但当他们看见一个人领着一头鳄鱼进来的时候,竟是瞬间消失在了原地,龟缩到了角落里,瑟瑟发抖。
“这……这个部落的人都这么胆小吗?”
泰甲无奈的摇了摇头,而母鳄似乎知道到达了终点,也不等泰甲招呼,自己钻进了笼子里。那四个龟缩在一起士兵瞬间大喜,连忙搬动开关。只要这开关一开,牢笼下面的暗道就会开启,鳄鱼也会顺着其中的水流被冲到岷江下游。
临别之前,巨鳄的眼中看着泰甲的模样既不是憎恶,也不是感激,似是很复杂的情感。
“你打算养吗?”
养乐多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泰甲的身后,而泰甲听闻此言,却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轻声道:“他们有他们该去的地方,饲养只会磨灭他们的兽性,让他们变得和人一样懒惰、懦弱……”
“但将它们放出去,可能会害到其他人啊!你看它那么听你的话,不如……”
泰甲面色肃穆,依旧摇头道:“他们为什么害人?那是因为他们觉得人类危害到了他们。换做是你,你愿意平白无故的去伤害别人吗?我们只是把它们的自卫当做了迫害,如果能找到与它们相处的方式,即便是凶兽,也能变成朋友……”
然而对面的士兵却嘲笑道:“和凶兽做朋友?你这想法真是可笑!难道让他们睡在你的边上,晚上冷不丁咬你一口吗?”
本是无心插嘴,但他却被泰甲一声冷呵:“像你这种懦弱的人,凶兽都不屑于理会你!它们只对能对他们造成威胁的强者冒出獠牙,而你,连作为猎物的资格不配,因为你只会害怕,根本不会反抗!”
那人憋红了脸,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随着机关落下,泰甲终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却忽然一阵眩晕,伸手一摸后脑,竟是一阵热血汩汩,原来刚才鳄鱼早已对他造成了伤害,只是泰甲一直绷着神经,完全没有感觉到痛……
“傻子,快救……救……”
没等话说完,泰甲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