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淡淡的熏香拂留鼻间,抬头一看,斗大的“忠义”二字挂在北侧的墙壁上,苍劲有力的笔体勾勒出书写者的心思并不平静。
“那便如此吧,你且回禀守戎,稍带一句话,改日吴某一定到府上叙旧。”
随着吴惟忠的话音入耳,一身着淡蓝色旧衫常衣的人起身,抱拳笑道:“镇台的话卑职一定一字不落的带到,这便告辞了。”
吴惟忠看见坐在大堂等待的王争后,也是起身说道:“既然如此,韩队官,本镇台这便开始处理此事,就不送了。”
韩荣也看见坐在一旁静静等待的王争,明白吴惟忠的意思,上前微笑一抱拳。
“这位便是王争吧,这几日在州城内,走到哪都能听见关于你城外大战水贼,擒斩匪首浪里蛟的事迹啊。”
说到这里,韩荣啧啧一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上下打量一番眼前这人,王争有些印象,这是韩大虎的家丁队官韩荣,也有千总的职衔。
水匪围城那日韩荣披挂一身铁甲,就站在守备韩大虎的身边,手握宁海州一千余的官兵,是州城内正经的实权人物,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与自己叙旧。
“韩大哥说笑了,若是没有州城官兵奋战,我也不可能获得如此大胜。”
尽管心里都知道获胜的原因,但是听到王争如此谦恭的语气,韩荣仍是免不了一阵开心的大笑,对王争也显得熟络起来。
“哈哈,我午时之前还要赶回州城向守戎复命,就先回去了。”
王争与吴惟忠送韩荣出了元帅府,翻身上马后,韩荣回头笑道:“二位若是改日到州城可一定告知韩某一声,届时好同去吃喝一番。”
“一定一定。”
随着一阵远去的马蹄声,吴惟忠与王争也转身回到了元帅府内。
“坐吧,你来找我一定是有什么事,开门见山的说吧,不要见外。”吴惟忠坐北朝南,指着身侧的木椅,微笑问道。
毕竟是有求于人,王争刚刚坐下就觉得不妥,站起身来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绕弯子了,确有一事请镇台帮忙!”
“哈哈,我就喜欢你这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吴惟忠没什么意外之情,甚至还亲自递给王争一盏清茶,正好他今日也有事要找王争好好谈一谈。
接过喝了一大口,王争将茶杯放到桌上。
“镇台在宁海几地可有熟人?”
“不说宁海几地,就是放眼登莱,也是有不少熟人的,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吴惟忠说完话,没料到王争忽然起身抱拳弯身,这可让吴惟忠吃了一惊。
在明末时,没有满清动不动就下跪自称奴才的规矩,常规来讲王争现在做的就已经是大礼了,剩下的,也就只有面见皇帝时需要下跪。
武将没有文人那么多弯弯绕,互相之间多是抱拳为礼,除此之外,单膝跪地就已经是大礼了,作战时用的比较多。
赶紧上前扶住,吴惟忠有些责备的意思。
“王争啊,你太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