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兵们满脸都是自豪的神情,扛着斧枪整齐的走在大道上,每一名战士都在即将下船的时候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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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把那些血淋淋的鞑子脑袋绑在茅尖上,一路上就是各种各样的脑袋在摇晃。
这些脑袋即便是这些百姓也能看得出来,这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建奴脑袋,不是刘泽清那样的杀良冒功,也不是清剿贼寇,真真切切是那些杀他们妻儿,夺他们土地的鞑子脑袋!
这还没完,百姓们发现,队列的最里面还押着一些女子。
这些女子都穿着旗人服饰,有些看样子还是大富大贵的人家,走起路来显得弱不禁风,显然在船上没少受罪。
不过这些可不是登州营掳掠的建奴女人,全都是汗宫内的努尔哈赤遗孀女眷,正儿八经的建奴宗亲。
这些福晋太太们往常在八旗宗族内都是极为雍容富贵的存在,就说被王争杀了的东果,即便是皇太极也尊敬的很,但这时候却都闷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在她们眼里,这些南蛮子军队简直是比他们八旗军队都要残忍。
皇太极的亲姐姐东果公主,就因为顶撞了几句,居然被那个面向凶恶的南蛮子将军毫不犹豫的下令给砍了头,最后落得悬尸首异处的下场。
嫩哲现在地位最高,是努尔哈赤的二女儿,现在俨然成了这些福晋们的引路明灯。
嫩哲看着周围欢声雷动的登州百姓,又细细看起蓬莱城中。
这里与她印象中的南蛮子城池不太一样,这些明军也与一般的南蛮子不同,若是南蛮子的军队都是这般,怎么会被他八旗劲旅一打就散?
道路上满是夹道欢迎的百姓,有大有小,就连一些年过花甲的老人都被家人着急忙慌的抬出来,狠狠的朝她们扔上几片菜叶。
王争骑着邓黑子牵来的高头大马行进在队列最前面,他身后是董有银、黄阳、等黑子三人,战兵们走起来脚步都是整齐划一。
李岩看着这一幕,震惊不已,拍掌叫道:“好一支天兵天将!”
邓黑子在他身边点点头,摇头说道:
“这两个月不知将军、有银、阳子和亮子他们在辽东受了多少苦,将士们又能回来多少。”
李岩面色一顿,也是不再多说。
这场深入辽东的奇袭之战,明面上看是一场了不得的大胜,但内中之艰辛困苦,怕只有王争与那些出征的战兵将士们才会知晓。
登州营足额五千名战兵出征辽东,最后能回来的不过是三千余人,这场大捷光鲜亮丽的背后,却是一千多户人家的妻离子散,一千多户百姓的默默哭泣。
王争回程时与所有将士一样,心中快意无比。
这次他们不仅将整个赫图阿拉夷为平地,斩杀的建奴更是不计其数,几乎每个战兵都有几个人头进账,真是大大替汉人出了一口恶气。
但等军议司将战损结果呈报上来后,王争却再也笑不出来。
所谓的战损,其实几乎都是战兵的伤亡,这次鞑子损失惨重,登州营同样不轻,为了能快速的机动,王争除了将离旅顺口较近的金州城搬空以外,在赫图阿拉找到的大量金银与刀兵器械一点都没有带。
这是登州营大小数战以来,伤亡最为惨重的一次,一千多员精锐战兵战死辽东,就连尸体都没来得及收回来,只能草草埋葬在辽东。
不论这场战斗是多么耀眼,王争依旧于心难安。
回到蓬莱城的当天,王争立即派人将嫩哲与努尔哈赤的遗孀妇孺由船送到京师,紧跟着给所有出征归来的战兵记特等战功一次,放十天的长假回家休养。
王争那天夜里根本没有睡着,脑子里想的事情纷乱杂序,怎么都捋不轻,玉儿同样是依偎在王争的怀里,默不作声的陪了他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