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既有江苏的文武官员,也有各地的大户豪绅,头面商户,有八闽商行的掌柜,也有苏杭的各号各户东家,他们身上的打扮看似平常,可每一件都是极其考究的昂贵物件。
在座的大户和商户们,随便拉出一个,那浑身上下衣衫饰物的价值,都比得上山东军战兵披挂的全装铁甲,这才是世代豪绅的富贵气派之处。
“哈哈哈,还好赶上了,老弟近来可好!咱俩可是许久未见了,听闻老弟当了山东总兵,加上这次的满月宴也算是双喜并贺!”
一阵爽朗的大笑声,随之进门的则是郑家二老爷郑鸿逵与管家郑平二人,一些郑家兵丁则是按规矩在城中找个客栈歇脚。
“这山东总兵王争真是好面子,郑家的二老爷居然亲自来了!”
“眼下王争在山东的地位和郑家在福建有什么差别?依我看,二老爷亲自来也不足为奇!”
“这倒是,山东军和郑氏一个在陆地一个在海上,都是响当当的头面!”
“”
郑家来人,王争没什么意外的表情,但周围人却又喧闹起来。
郑家何等人物,不光是在福建,跺跺脚就连南直隶都要抖三抖,现下各个海商出海谁不挂着郑家的令旗。
“这就是小公子吧,端的一副好面向,虎父无犬子啊!”
郑鸿逵哈哈笑着,捏了捏王毅的脸蛋,谁知道正熟睡中的王毅忽然睁开眼睛,冲郑鸿逵做了个鬼脸就不再理他。
郑平见到后也是一脸的惊奇,张口说道:
“好机灵的公子,这样看来,将来必定有一番大成就。”说到这里,郑平挥挥手,让人将三个大木箱搬上来,笑道:
“这次咱们郑家来的路上经过扬州,匆匆忙忙的在扬州城置办了一些粗陋的物件,还望大帅莫要推辞!”
王争颇有自知之明,他最多只学过唐诗宋词,明代的诗词字画文章几乎是一窍不通,之所以从来不弄这些东西就是担心附庸风雅肯定要出丑,索性彻底不闻不问。
郑家不愧是有“八闽长城”之称,带来的这些礼物,一箱子是字画文章,一箱子是古玩玉器,还有一箱子则是满满的珠宝首饰。
“别别别,你也不是不知道老弟我,这文人雅士的玩意一概不碰,你这不是故意为难老弟吗!”说到这里,王争蹲下来将第三个箱子盖上,说道:
“这样吧,这些珠宝首饰内人应当喜欢,老弟就收下了!其它的也不要浪费,还是拿回去给下人们分了,这般花团锦簇的东西拿在咱这武夫的手里可是辱没了。”
听到王争这么说,郑鸿逵也没什么好多说,点点头和郑平挑了前排的位子坐下来,这时王争走到前面摆摆手,等到全场寂静下来后说道:
“众位既然来了,就算是王某的朋友!今日送的礼物在下却之不恭,今后但凡是有用得着的,都可以来历城找王某一起商量应对!”
“王某不善言辞,众位吃好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