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帅果真是爽快人!”
那山东军哨骑笑了笑,继续说道:
“咱们山东军在通许县外大败闯贼,俘获了大批的骡马、牲畜、刀枪和盔甲,我家主人说了,这些都可以给大帅运来一部分,以缓解燃煤之急。”
左良玉的反应不像上次那么大,只是淡淡的点头,反倒是坐回了椅子上,冷哼一声并没有吭声。
那哨骑倒也不意外,又是道:
“大帅也知道,咱们山东军斩首三千多级,但这并不是全数的人头。”
说到这里,那哨骑适宜的稳住,似笑非笑看着眼前那人,左良玉果真是“嘶”的一声,喝了口酒,有意无意的道:
“剩下的那些人头呢?”
尽管对方装作并不在意的样子,但是那哨骑还是能从左良玉和周围亲丁的眼神中看出一些端倪,这才是笑着道:
“左帅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左良玉心中有些震惊,但是多年的戎马生涯也让他起码能稍稍克制自己的行为,强自镇静的道:
“那首级要有多少?”
闻言,那山东军哨骑伸出了一颗手指,周围站立的左梦庚“嘁”一声,阴阳怪气的道:
“我倒是什么大手笔,区区一百闯营的人头,王争也太不将我们左军放在眼中了吧。”
听到这话,那哨骑心中骂了一句,脸上却还是笑容满面的道:
“左少帅少说了个零。”
“等等。”左良玉忽的大喊一句,激动无比地站起来,抖着身子问道:
“你说的可是一千流寇的首级!?”
“正是。”
一千颗流寇的首级,加上足量的刀枪、盔甲、骡马等军需物资,这已经足够让左良玉当成斩级一千的小捷上报到朝廷。
前不久左良玉被张献忠击败,左军四散大溃,现在都还没完全收拢回来,崇祯皇帝雷霆震怒,又是取走了平贼将军大印,准许他戴罪立功。
左良玉是个重名利的军阀,那种平贼将军的称号是他生平最为看重的事情之一,尽管军中没人敢多说什么,但少了大印他总是感觉少了点什么。
眼下王争送来的人头简直是火中送炭,功过相抵不说,左军更是能打发一笔横财,只是不知道王争这般的做法,到底意欲何为?
想到这里,左良玉稳住心神,坐下挥手道:
“给这山东来的小兄弟搬上个椅子来。”
那哨骑坐上去后拱了拱手,却是说道:
“左帅可说错了,小的虽然是山东军一员,但却并不是山东人,祖籍在辽东。”
左梦庚想了想,惊讶的道:
“辽东,现如今那里是鞑子的天下了吧?”
“不错,六年前,那些杀千刀的鞑子屠了我们整个庄。”谈及此处,那山东军哨骑一直都是平静的样子才有所动容,眼眶都红成一片。
左良玉尽管目空自大,但却不像流寇那样自恃无敌,知道在东北之地还有恐怖的清军,听到这番话后却并没生出什么怜悯之心。
左良玉咳咳几声,待营中议论的声音都熄下去,这才是说道:
“王争王帅想要拿什么交换,这么大的手笔,不该是上次那样只要难民了吧?”
闻言,那哨骑连忙摆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