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嘴，收起了自己的锋芒：“谢谢。”

“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会报答你的恩情的。”

李遂意的语气不轻不重，还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没多少力气挂在话语上，她道谢的时候其实是郑重其事的，可谁也听不出来。

她的嘴唇冷得越发苍白，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淌下来的水让她看起来狼狈极了，整个人瘦瘦小小，风一吹就要刮散。

可她的目光由始至终都很坚定，幽深黑暗的瞳孔像是个藏心事的无底洞，她可能把感激藏在了里面，让人根本看不出她对这个救了自己性命的人有什么情绪激动的地方。

男子眯眼看着她，凤眸越显锐利了，他用一种近似试探的语气开了口：“你确信你会报答这份恩情吗？”

“决不食言！”她那样笃定。

“肖湛”，他又开口。

“嗯？”

“我的名字。”

李遂意看着那个男人，将这个名字记下，感恩戴德地刻画在了脑子了，可面上还是那样不动声色。

“我记下了。”

“说真的，你一个小女人，大晚上的，怎么会被人追杀？”那个叫做肖湛的男人，揉着湿发，好奇地看着她，问起话来漫不经心。

“要是我知道，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出了。”

若是能及早预知梁娴要对她下手，她一定不会如此大意，她以为沈沉的名号已经唬住她了，看来那只是明面上。

暗地里，她还是遵循着从前的那些打算，要将她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