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有人去库劳赴宴，前后共两次。第一次齁得人家恨不得出门就啃雪，第二次回来让人家这辈子瞅见雪就肝儿颤。”

二人抚掌大笑。

朱三沅解释道：“这就叫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桌客人一桌席。”

也许是由于天气寒冷的缘故，克莱斯伯爵在切煎牛排的时候，拿刀子的手忽然不听使唤，手一松，刀子“当啷”一声砸在盘子上。

“哎！”克莱斯伯爵叹口气，一语双关地自嘲道：“老啦老啦，拿不动刀喽。”

朱三沅试探道：“听说哈劳斯国王要收复罗多克山区了？斯瓦迪亚王国还要多多仰仗伯爵大人呢。”

克莱斯伯爵略微停顿一下，抬头看着朱三沅说道：“不错，不瞒你说，本爵正是要带兵南下，响应元帅的号召，进兵罗多克的。只是……半路途中，忽然接到一纸调令，命我火速折返，东进——平叛！”

朱三沅一脸关切，“哦，这么说，您要帮维基亚王国铲除罗德拉匪帮喽？”揣着明白装糊涂呗。

“也倒不用往东跑这么远。就近，平的正是……这儿的叛乱。”

“呜呼呀——”朱三沅满脑袋黑人问号，“伯爵大人是在开玩笑……不，是哈劳斯国王在开玩笑吧？孤——怎么会是斯瓦迪亚之叛军？”

克莱斯伯爵冷笑一声，说道：“你向哈劳斯国王宣誓效忠，又自食前言，背弃了自己的誓言。不仅公开宣布脱离斯瓦迪亚王国的管辖，更自立建国，难道——这还不是反叛吗？”

“伯爵大人，哈劳斯国王这就有点儿不讲理了。您看，这是斯瓦迪亚王国，”朱三沅指了指桌子中间的一个果盘，“我呢，带着鲁德堡和麦肯村前来投奔——”

朱三沅切了一块儿牛排，放在果盘里，“然后呢，我的封地仍然是鲁德堡，而麦肯村则作为了见面礼，奉送给了斯瓦迪亚王国。”朱三沅把牛排切了一块儿下来，“然后，我帮他先后打下了拉多吉尔堡、日瓦丁、德瑞玛格堡，”又从别的盘子里切下了三块牛排，都放在果盘里。

“现在，我只是把属于我的鲁德堡、日瓦丁，拿回来，”朱三沅把刚才命名为鲁德堡和日瓦丁的牛排拿回自己盘中，“你瞧，拉多吉尔堡和德瑞玛格堡，以及它们的附属村庄，全都留给了斯瓦迪亚，做个念想。您看看，您来评评理，是孤欠斯瓦迪亚的，还是斯瓦迪亚欠孤的？”

克莱斯伯爵刚要说话，朱三沅便把命名为“拉多吉尔堡”的牛排叉起来，递到他面前，“您治下的拉多吉尔堡，不也是孤给您打下来的吗？来，趁热。”

“孤为斯瓦迪亚王国立有开疆拓土之功。即便自立，也没有向斯瓦迪亚索取一寸土地。何‘叛’之有？”

“这些话，还是留给哈劳斯国王去说吧。”克莱斯伯爵把盛有牛排的盘子推到一边，似乎哈劳斯国王就在他身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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