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下面两三百人都喊,顿时山呼海啸。
钟跃民望了望屋顶,还认真观察了一会儿。
下面人也齐刷刷昂着脑袋看,却没看出个花儿来。
有人忍不住问:“老师,您看什么啊?”
“我看看电灯泡是不是被你们整裂了。”钟跃民一本正经道。
下面人顿时笑成一片,很是为大家的齐心协力得意。
“我这么说是有道理的,声音和物体形成共振,很小的能量就能把物体给毁掉。所以大雪封山的时候,在山谷里千万别瞎喊,很容易就会雪崩。关于这部分,感兴趣的同学可以看看书二百三十六页声学的部分。”
钟跃民话头一转,“当然我前面看灯泡是逗你们玩的。灯泡要真裂了,因为里面的气压比较大,玻璃渣子能碎你们一头,其实我用不着仔细观察。”
“咦~老师太坏了!”
“不是老师坏,而是生活处处有物理!要是学好了物理,生活中很多现象,你们就能说出其中的道理!”钟跃民笑道:“有什么用呢?男生就能在女生面前显得有学问,好把人姑娘骗到手;女生就能在男生面前显得自信,让男的觉得不好骗。”
“哈哈哈……”教室里哄然大笑,都被钟跃民的说法逗乐了。
“老师,要是咱班男同学看上咱班女同学怎么办?”有脑子转得快的,立刻找出钟跃民话里的漏洞。
“我刚才话一说完,就看见这位男同学显示跟着大家哈哈大笑,然后脸色立刻大变。”钟跃民站在讲台上:“说说吧,看上咱班哪位女同学了?”
提问的男生大窘,面红耳赤,扭扭捏捏。
“刘军,说说,说说!”身边认识的同学看热闹不嫌事大,不停起哄。
教室里也喧闹开了,所有人都发出无比欢快的笑声。
钟跃民道:“这位刘军同学刚才一直冲着门口这边张望,连老师这么有意思的课都顾不上听,我猜你看上的女同学就在这边吧?”
钟跃民话音刚落,所有同学都朝着坐在门边的位置看去,那边只有一个女生独自坐在角落里。
“哦!”所有男生都发出心领神会的声音,因为那位女同学确实挺好看。
钟跃民之前没有注意看,这时转过头去,顿时傻了眼。
那位女同学不羞不怒,就那么笑盈盈地看着钟跃民。
有胆大的帮着刘军问:“那位女同学,你愿不愿意啊?!”
“是啊,愿不愿意啊?”又有起哄的。
“再问她愿不愿意之前,要先来问问我。”钟跃民在讲台上道。
“为什么啊?”所有人都疑惑地望着钟跃民。
“因为她是我妹妹。”
“啊?!”
钟跃民又道:“行了,同学们努力吧,到期末不是全系前三名,就不要到我面前征询意见了。”
“哎!”教室里一片哀叹。
“上节课留的课后问题,大家有答案没有?”钟跃民憋着笑,把课堂秩序拉回正轨。
······
“哥,您这老师也太敬业了吧,拿自己妹妹当诱饵,你没看见,那些个男生都跟打了鸡血一样!”一下课于北蓓拽着钟跃民吐槽。
“哎,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们打了鸡血拼命地学习就对了!”钟跃民得意道。
“切!”于北蓓噘着嘴,转念又开心道:“哥,我也是美人了?”
“你也就在班上那些小男生面前算还行,在我这儿顶多算个豆芽菜!”
“昂昂,气死我了!”于北蓓恼怒道。
“行了行了,别气了,下节课快到时间了,你准备去旁听什么课?”
“我还没选好呢,好多课都听不懂!”于北蓓有些泄气道。
钟跃民想了想,“给你个建议,语数外一定要学好,基础差就把初中高中的书找出来补一补。”
“那些书我也在看,可我看不懂啊!”于北蓓希冀道:“要是学校里老师都像你一样讲课就好了,我一听就懂了!”
“少拍马屁!”钟跃民忍不住笑道:“傍晚没事儿就去我家,小手最近晚上都在,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她。”
“啊?她比我年纪还小呢!我问她?”于北蓓一百个不乐意。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人小手知道的比你多,你就要跟人学!还有意见没有?”
于北蓓看钟跃民板着脸,立马摇头,“没有了。”
“没有就行,晚上六点之前到我家,我让小手监督。”钟跃民嘱咐道。
“哥,你去哪儿?”见钟跃民要走,于北蓓跟在后面喊。
“去上厕所,别跟着我!”
“哼,又骗人!”等钟跃民走远了,于北蓓嘀咕道。
······
钟跃民在老图书馆楼上找到个好地方,是一个旧的典藏室,不知怎么的被人遗忘在这儿了。
看门缝里的灰尘,钟跃民估计这里可能有十来年都没人来光顾了。
钟跃民问了好几个图书馆的工作人员,都没有找到钥匙所在。这也正常,毕竟前些年学校也很乱,图书馆员工的变化也很大。
最终钟跃民拿了根铁丝直接把门锁给开了,这技术还是他当年在陕北跟跛三学的,只是道跛三身在何处,过得怎么样?
找这么一个地方,完全是处于钟跃民的本能,从本质来说,他是一个孤独内向的人。
尽管在其他人看来他能说会道,经常开玩笑,也呼朋唤友,挺会来事儿,但他仍然享受独处,这是他能量的来源。
秦岭的不知去向,让他极其烦躁,但是他并不会随意表露出来,甚至不愿意通过抽烟喝酒的方式排解,他只想静静的地待着。
钟跃民随便看了看典藏室的环境,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从包里掏出几封信。
这些都是远处的朋友知道他混进了大学教师的队伍专门寄过来的,有郑桐、袁军、张海洋等等。
钟跃民还没有拆开,就知道这帮孙子信里说什么了,肯定是钟跃民你丫别教坏了学生,把祖国的花朵带到阴沟里去了之类的。
第一封信是袁军的,果不其然,信里的内容跟钟跃民所想连句子都一样,稍微进步一点就是,开头稍微寒暄了两句,也不枉这小子混上排长了。
第二封是郑桐的,第一句是关心他的那些宝贝,让他千万保护好了,还有让他注意接收即将寄过来的另外两箱宝贝,第二句是让他多汇点钱和书,第三句就是骂他混进教师队伍里,居心叵测。
另外就是告诉钟跃民他也混出头了,进了中学当了人民教师,那得意洋洋的劲儿,钟跃民隔着信纸都能看见。
“这孙子,说我就是居心叵测,轮到自己就是人民教师了!”钟跃民笑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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