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说得没错。

陆安以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孤月说得对，如果有孩子的话，虽然无法代替自己，但也确实可以陪伴在她们身边。

战争不知道要打多久，六女中只有遥有很大可能进入到天王境，至于其他人，无论柳怡、杨美人还是杨沐，都未必能进入天王境。其中可能性最大的是柳怡，她接受的传承是天王境级别。至于杨美人和杨沐，他们的传承都是天人境，基本不可能进入天王境。

天人境有两千年寿命，至于柳兰和孔研只是七级天师，只有五百年寿命。按照以前战争的时间来看，两千年都未必打得完真正，更何况五百年？

即便百万年前到十万年前的战争没有天王境，所以打得很长，如今有天王境，很可能极大缩短战争时间，但到底能打多久，中间有多少变故，谁又说得清楚？

“你说得对。”陆安说道。

“你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你正妻的感受。”孤月说道，“一妻多妾，正常来说，正妻没有生子的情况下，所有妾室都没有资格能怀有身孕。不过我觉得付少主现在可能不想要孩子，这件事你自己无法决定，还要看她的意思。”

陆安点头，并深呼吸。

看着陆安的样子，孤月看得出在他心里这件事压力很大。如果陆安是个薄情男人，倒也不用这么烦心，根本不需要考虑这些女人的感受。但陆安并不是，就有了许多压力。

孤月没想让陆安如此烦心，一边飞行，一边换话题，问道，“战争结束后，你想做什么？”

“要看我们赢没赢吧。”陆安苦笑一声，说道，“如果输了，我和家人又侥幸活下来的话，可能会偏居一隅，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生活。如果她们有人还想复仇的话，就再伺机而动。”

“如果赢了呢？”孤月问。

“赢了的话……解甲归田。”陆安笑了笑，心中有些憧憬，说道，“最开始我对修炼并没有多少兴趣，只是为了自己不被欺负。后来遇到付雨，又遇到许多事，修炼是为了保护她们，还有为娘亲报仇。这么多年过去，我对修炼自然也不可能没兴趣，但也不想过现在的生活。无论是繁华市井，还是田园山庄，我都想过一些平淡的生活。”

孤月看着陆安的侧脸，顿了顿，说道，“你可知道星河中有多少人想过你的生活。就我在长乐星待这几日，就听过无数次别人说过，‘如果我是陆安’、‘要是我能变成陆安’这样的话。”

“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嘛。”陆安笑着，反问道，“你呢？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孤月微怔，一时间没有回答。沉默数息后，才开口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就这样一辈子一个人生活下去，不需要考虑明月族，更不需要考虑传宗接代。”

陆安看着孤月，知道这件事对孤月的伤害非常大，问道，“可是一个人的话，不会太孤单了吗？”

“我向来如此，并不觉得有什么。”孤月说道，“早习惯了，让我与一个男人一直在一起，我才会不习惯。”

陆安看着孤月没有劝说，每个人的想法不同，确实他认识的孤月更喜欢一个人。

可是聊了仅仅一会后，两人便又没有话题可聊。孤月本来就不是擅长交流的人，只有陆安，虽然擅长交流，但却是在做情报的时候，毕竟都是虚情假意。但面对自己人，面对朋友的时候，陆安确实会变得很笨。所以一时间，气氛就又沉寂，变得尴尬起来。

两人谁都没说话，就这样一直往前赶路。

尴尬的气氛，让赶路的时间显得特别漫长。不过陆安还好，很快他就静下心来。毕竟他对孤月没有任何特殊感情，只当是朋友，所以能够集中精力观察四周，以免出现状况。

但是……

孤月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