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家这是要翻身了啊!
稍后宴会结束,曹佾那边也得了消息,激动的当场翻了白眼。曹家人想去请郎中,有人说沈安就是最好的郎中,于是管事派人快马去请了沈安。
沈安也在为曹佾高兴,听到这个消息时有些懵。
老曹,曹国舅,你丫可别高兴嗝屁了,那官家能被气疯去。
朕想释放些善意,可竟然高兴死了曹国舅,这事儿史书上怎么写都是一笔烂账啊,那些龌龊的读书人会在各种记录里写着这样一段文字:
——嘉祐八年秋,帝令佾赴西北,佾惊惧死!
沈安猜测赵曙此时的面色定然黑得和锅底一般。
“闪开!”
一路疾驰到了曹府,门外的管事哭喊道:“待诏救命!”
卧槽!
老曹这是嗝屁了?
沈安下马就跑。
等冲进去时,就见老曹家的正厅大门洞开,一群下人在嚎哭。
沈安心中一冷,缓缓走了进去。
里面摆着一扇门板,曹佾就躺在上面。
这就是人死后的程序,躺门板。
沈安有些腿软,想起曹佾的爽快和耿直,不禁哽咽道:“老曹,兄弟来送你一程了。”
“香呢?”
他伸出手去,管事说道:“郎君还有气。”
卧槽!
沈安回身就是一巴掌,然后冲过去拳打脚踢。
管事没有反抗,只是蹲在地上喊道:“多谢待诏!多谢待诏!”
沈安放过他,走过去蹲下,伸手摸摸鼻息,觉得有些凌乱,再一摸脉搏,竟然很是平稳。
这是啥意思?
管事鼻青脸肿的凑过来,“祖上传下来的规矩,说是祖上杀人过多,子孙一旦出现像是中邪的模样,就赶紧躺门板上,摆在前厅,这样鬼神见了就以为死了,能逃过一劫……”
这特么是哪跟哪啊!
沈安捂额道:“是怎么晕的?”
管事揉揉肿起的嘴唇,龇牙咧嘴的道:“先前听到去府州的消息之后,郎君大笑了三声,然后就倒下去了。”
这就是太欢喜了,和马上那个啥一个德性。
人在过于激动时,身体各项机能会发生巨变,一旦超出人体承受范围,身体就会自动预警,然后嗝儿一声,用晕倒来缓和情绪。
“弄火锅来。”
“啥?”
“弄火锅来!”
管事觉得沈安太冷血了,可回想起先前沈安眼中的泪水,就出去准备。
稍后火锅架起,沈安吃得酣畅淋漓。
“你家的牛肉新鲜,这是刚送来的吧?”
沈安是大宋头号厨子,能得到他的夸赞,管事也得意不已。
“是呢,曹家要的牛肉敢不新鲜,回头就砸了摊子。”
沈安又吃了一片牛肉,满意的道:“确实是美味……这谁的手?”
一只手从沈安的身后伸过来,端走了他的酒碗。
他缓缓回身,就见曹佾坐在门板上,手中拿着自己的酒碗,一仰头就干了。
“痛快!”
管事欢喜的哭了,“郎君醒来,祖宗显灵了!”
曹佾坐了过来。他也不嫌弃的抢过沈安的筷子,连续吃了十多片牛肉,这才舒坦的道:“祖宗果然还是显灵了。”
沈安正准备说你这只是高兴狠了,可曹佾却开始了喋喋不休……
“当年曹家的祖上在沙场上杀人无数,回到家后,什么怪事都发生过……”
曹佾看着沈安,正色道:“你别不信,当年某就见过那柄饱饮人血的长刀自动出鞘……”
“那是卡子失效了吧?”
沈安觉得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真的很没趣。
曹佾淡淡的道:“当夜家中就进了贼人。”
“巧合!”
对于这种封建迷信,沈安一律反驳。
曹佾吃了一片牛肉,说道:“当年某幼时曾中邪,神魂不知,有佛道来看过,说是没救了。后来家中拿出了那柄长刀,只是出鞘,某就醒来了。”
沈安觉得脊背有些冷,他回头看看,门板依旧,可总是觉得不对劲。
曹佾的事儿传进了宫中,曹太后就想马上出宫去看望弟弟。
但她想出宫还得要赵曙批准。
“这事……”
赵曙也很无语,心想朕是一番好意,可谁知道那曹佾竟然欢喜晕了,怪谁去?
他正准备答应,就有人来禀告。
“官家,沈安去了。”
赵曙不想管了,“后续的报给娘娘。”
曹太后得了消息,就急不可耐的催促人去打探。
稍后又有消息传来。
“娘娘,国舅躺门板了。”
“这是曹家的规矩,无碍!”
听闻是这个,曹太后就转身去了后面。
在后面有一个小房间,曹太后进去,跪在了蒲团上,默默祈祷着。
“娘娘,沈安在国舅的边上吃火锅,还喝酒。”
青烟渺渺中,曹太后双腿微微用力,人就站了起来,侧身喝道:“拿刀来!”
门外来禀告的正是任守忠,他闻言就低头道:“娘娘,怕是不好吧……”
曹太后近前,一脚就把他踹了出去。
她走出去,就伸出右手。
有人快步而去,稍后拎着一把官家特许持有的长刀过来。
曹太后接过长刀,浓眉一挑,说道:“出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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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