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跑?
难道担心危险?事实上在黑咕弄咚、野兽出没的深夜行走于深山老林才最危险!
所以白翎要求大本营驰援蓝组的决定是对的,或许蓝组到天亮都一枪不发,但承载的压力和责任却最大。
所以,要调部分红组力量增援黄组吗?
参谋边跑边把图板示意给白翎看,断断续续说撇开黄组面临的危险不提,从地形构造上讲红组在嘎尔排山坳口布了两道防线,而鲁泽可都山坳口有三道防线,每道防线都要安排预备队,实际上黄组人手比较紧张。
言下之意从红组快速调两个小分队支援黄组很有必要。
白翎默不作声跑了四五百米,冷不丁说:“咱们的对手经历过真正的战争,非洲、中东、叙利亚、阿富汗……”
“是啊,战斗力相当强悍,所以应该增加人手。”参谋没听懂她的意思。
“不不不,我是说咱们能看清的局势想必对手更明白吧?反过来想,对手是不是故意误导咱们削减红组兵力?嘎尔排山坳口固然险峻战略纵深却拉不开,顶多布两道防线,如果我是对手肯定弃鲁泽可都而强攻嘎尔排!”
参谋喃喃道:“就怕嘎尔排这边战斗还没打响,鲁泽可都已失守了……”
白翎神色冷峻地说:“打仗不可能怕这怕那,一旦投入战斗就是玩命,谁都猜不到胜负!就算两个山坳口都失守,相信咱们也能抢在前面找到首长!”
听出领导“不惜战至最后一人”的决心,参谋打了个寒噤,道:“是!”
黑暗中又急行军十多公里山路,总算与蓝组组长等会合到一处,先来到飞机强行降落地点。
此时飞机降落兼坠落引燃的大火已被扑灭,层层沾了水的树枝压住青烟——既是伪装也是防止被高空热感仪器检测到。
飞机受损非常严重,后翼炸开个大洞,后半面机身可能先着地的缘故破损得不成样子;前舱位置应该是重点保护部位保存完好,舱门虽挤压变形还能出入。
白翎不顾参谋等人“二次爆炸”的警告,戴着防毒面具进舱看了看,座位、舱壁都有血渍,可见首长一行当中有人受了伤。
蓝组组长报告这是群峰之间仅有的一个相对平坦可以冒险着陆的区域,茂盛且密集的树林很大程度形成垫着力并阻止失控的飞机冲向山壁。半小时前有侦察兵在东南位置山腰发现几滴鲜血,初步判断首长往莽原山方向去了,已派一支精锐小分队前去追踪。
听到话里有玄机——三个组当中白翎最赏识这位组长,这也是关键时刻委以重任的原因,遂问道:
“为什么只出动一个小分队,而不多派些人手?”
蓝组组长上前半步压低声音说:“白局,我有点想法不知对不对?首长身边都有经验丰富的特情人员,空难后幸存人员就地等待救援是常识,首长却在很短时间内撤离现场,恐怕担心的就是救援队……”
跟白杰冲说的一个方向!真是思维缜密、逻辑强大的指挥官。
白翎板着脸问:“然后呢?”
“特情人员掩护首长撤退,会注意尽量不留痕迹,受伤的肯定事先包扎好,不可能出现边跑边流血的情况,那等于不跑,”蓝组组长有条不紊地说,“所以我分析鲜血的确是首长身边的人负伤所流,但他跟首长不在一块儿,专门负责引开追兵!”
“可你还是安排小分队去追?”
“百密难免一疏,黑暗加上紧张或许有人流血都不知道,虽然概率很低,因为高明的特情人员能敏锐地嗅到血腥味,”蓝组组长说,“我已安排每12人一组的小分队分15条线路扩大搜索范围,一旦发现线索立即重兵压上。”
白翎微不察觉地点点头,举着手电筒研究地图好一阵子,略加思索道:“方向散得很开覆盖面应该够了,但最终只有一个分队能与首长接上头,到时其它小分队汇集需要时间——咱们最紧张的就是时间,黑夜很长,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那就选择几条最有可能的线路,把剩余兵力都投上去?”蓝组组长反应很快,立即在地图上划了四条线。
参谋点头同意:“通常来说首长起码五六十岁,不可能走需要徒手攀越的线路,这四个方向相对平坦应该可行。”
白翎摇摇头:“首长考虑的是避险不是平时视察工作,爬不动可以由特情人员背……要选择貌似不可能的线路!”
“有5条线路符合白局的要求。”蓝组组长指着地图说。
“好!”白翎仔细审视后断然道,“大本营与蓝组进行混编分为五个分队立即行动,我带第一小分队!发现线索及时联络,否则每隔20分钟报一次正常,注意保持随时战斗状态!”
“是!”
蓝组组长等人响亮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