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定一边走,一边给大家解释,很快,几人进了衙门。
蒲文英兴奋地说道:“大郎,收获颇丰啊!”
打下清溪县,获得粮三十余万石,钱五十万贯,马五百余,田三十五万亩,其他杂物无算。
方天定喜道:“如此,我军可以继续扩军了。”
“当然。”蒲文英又问道:“大郎准备扩军多少?”
“招收新兵一万五,其中三千调拨给弩兵,马兵扩充到两千,其余皆为战兵。”
“呃,怕是钱粮不足啊。”蒲文英转喜为忧。
义军招兵,可不像普通的农民起义那样,直接挟裹流民成军,而是按例发放钱粮兵器衣物的,吃得也好,一下子增加一万五千人,收获实在不足以支持。
“无妨,最多半个月,我们就要出击,不会一直留在清溪县的,钱粮自然足用。”
听了方天定的解释,蒲文英放下心来,带人前去招兵。
首先的当然是盘踞在山里的流民,这些人已经彻底破产,衣食无着,招兵可是一条好出路。
青壮从军,获得的安家费和田地正好安置老弱家属,免得这些人冻死饿死在山里。
一举两得,真是好买卖。
若是赵宋前期政治清明的时候,这些人也会被收为厢兵,好日子过不上,也不至于啸聚山林,落草为寇。
只是宋徽宗这个渣渣嘛,只顾着自己的花园,哪管百姓死活。
安排了募兵事宜,方天定前去探望伤员。
冷兵器时代,即使碾压的战局,伤亡也必不可免,毕竟,总有些搏命一击的。
此战,阵亡十一人,伤二十余人,杀伤官兵一千余,俘虏三千余。
真正的大胜!
作为一手操持全部计划的方天定,他的威望,特别是军事威望,已经超越了方腊。
来到安置伤兵的大宅,只见郎中进进出出的,里面哼哼唧唧痛呼不断。
步兵主管潘文得迎了出来,道:“大郎,伤员都已经救治,只是有两个恐怕救不得。”
方天定急道:“带我去看。”
为了不影响其他伤员,两个不治的重伤员独自一屋。
从郎中的描述中,方天定了解了两人的情况。
其中一人被裹成了木乃伊,是肚子被开了膛的,另一个只中了一枪,却中了动脉,失血过多。
方天定说道:“肚子开膛,又没伤到内脏,可以缝合伤口后输血,失血过多也可以输血抢救。”
“输血?”郎中听得一头雾水。
方天定解释一番缝合和输血后,说道:“个人体质不同,血液大致分为四类,可用血亲之人的血。”
“大王,我的血可以么?”
听到声音,方天定才注意到,一个姑娘一直守在旁边。
“你是何人?”
女子回道:“我叫周秀琴,是周秀竹的胞妹。”
周秀竹正是被开膛的士兵。
“那自然是可以的。”方天定又向郎中说道:“伤口除了用清水洗,还需要用盐开水消毒,你们记住,外科治疗要记住以下几点。”
消毒、包扎、缝合、输血等等。
郎中们一边记录,一边问出疑惑,方天定只要知道的,一一解答。
掏空了存货,方天定又对叶贵说道:“招两百学徒,组建军医学院,以为后用,再招两百妇女,培训后专门负责照顾伤员。”
叶贵应下。
不用担心没有妇女愿意来,北宋都有女相扑手,只要价钱给够,有的是妇女愿意来照顾伤员。
郎中们商量抢救方案时,方天定走去其它病房。
他动动嘴是可以,动手只怕能治死人。
路上,方天定又安排叶贵前去提炼酒精,作为消毒用品。
刚进病房,就听到一士兵嚎哭道:“首领,我的腿没了……”
方天定喝道:“孙元!”
“到!”孙元下意识地接道。
方天定说道:“腿没了,人还在,哭什么?提不了朴刀,还提不动铡刀?只要我活着一天,我们就养你一天,绝不会让你们流血又流泪。”
粗暴地劝解了孙元,方天定对潘文得说道:“通传全军:死者,家属抚恤金一百两白银,可以一次或分月领取。
其父母过五十后,每月给银五两,军队代为尽孝送终;孩子未成年,每月给银五两至成年,军队替其抚养教育成人;妻子每月贴银一两,至其改嫁后重新生子为止。
残疾者,军队帮忙安排工作,并视情况每月贴银一至五两。”
“多谢首领!”几个残疾的立刻跪下磕头。
方天定一一扶起,道:“我该谢你们,没有你们,就没有我们的胜利,我当然要解决大家的后顾之忧,绝不让你们流血又流泪。”
消息传出,全军士气又高涨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