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你要当爹了,我来吧。”有人说道。
张苟从脖子上取出红绳挂件,扔给对方,说道:“别废话,等俺出去给我。”
“好,保重!”众人急速退出。
深吸了一口气,张苟努力保持平静。
“因为技术不达标,我也不知道火线能燃烧多长时间,说不定刚着火就炸了,你们都没有跑开的机会,所以,这是一项赌命的任务……”
不由自主地,张苟脑海里浮现出方天定筛选敢死队员说的话。
“首领,你留下俺的狗头,今天俺还给你,到时候别忘记封我当国丈啊!”
喃喃自语中,张苟把火把靠向火线。
此刻,马道上已经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
见到火势熄灭,宋兵上城来查看动静了。
哧~确认火线已燃,张苟没了命般向外跑去。
狂奔出了城门洞,刚刚偏了些方向,只听得轰地一声,狂风大作,地动山摇,无数碎石破砖乱飞,噼里叭啦地到处砸。
一八百千斤火药,威力恐怖如斯。
浓烟消散,尘埃落定,瓮城出现在众人眼前。
已经没有瓮城了。
城门两侧十丈长的城墙,已经塌了一半,城门口形成一个小山坡,直通内外,再无半点阻碍。
方天定接过一面玄铁重盾,举刀喝道:“前锋军,随我破城!”
“破城~”呐喊中,众军随着方天定向城内冲去。
路过乱石地地段,方天定想到:“不知道二狗能活不?”
只是顾不上这个,自有人前来搜寻解救。
不一刻,大军涌上了废墟。
只见城内一片狼藉,死伤甚重。
刘韐虽然安排士兵后退,却是退的不够远,士兵多有被砖石击杀者,击伤更是不知凡几。
余光扫到十架床弩,方天定大惊,喝道:“床弩,起盾!”
随后,咚地一声把铁盾插在地上,身体前倾,牢牢抗住巨盾。
刚做完这一切,只听得铛地一声,巨盾上传来一股大力,方天定直接被撞翻在地。
一时间,他只觉得筋酥骨软,居然爬不起来。
看到巨盾后闪烁着寒光的巨大弩箭,距离自己脑袋只有一指远,方天定冷汗直冒。
只差一点,就交代了。
翻身而起,略略一扫,就看到军阵被犁出六道空白线。
普通士卒可没有如此快的反应,弩箭直射入阵,非要洞穿一二十人才能停止。
来不及伤感,方天定扔掉巨盾,喝道:“冲上去,短兵搏杀!”
“杀!”众军冲锋。
床弩装填发射速度缓慢,这段时间足够冲过去。
“放箭!放箭!”
声嘶力竭的呼喝中,义军头顶下起了箭雨。
根本就不管,任它下。
床弩才是重甲的最大威胁。
不一刻,大军冲到床弩近前,却着刘子羽带人拦住。
“结阵,杀!”方天定大喝一句,当先缠住刘子羽,抡刀就砍,全然忘记了招揽之心。
杀退眼前守军之前,没有招降之说,更不能留手。
方天定缠住刘子羽,邓元觉等人抢出,直扑宋军。
禅杖翻飞中,无数血肉飞溅,瞬间杀穿了宋军阻碍,来到床弩前。
一一赏了禅杖,十台床弩尽数损毁。
顺着邓元觉打开的缺口,义军士卒杀了进来。
不同于宋军各自为战,义军士卒还是结阵而战。
弓弩掩护,排枪戳刺,刀盾护卫。
一炷香后,宋军被撵出了城门道。
刘韐率领预备队赶到,面对整齐的枪林,也是无计可施。
不止街道,两万义军已经顺着坍塌的废墟上了城墙。
方天定跳出战圈,喝道:“刘子羽,降是不降!”
刘子羽一看,正面城墙上都是义军旗帜,周围也就自己一个人。
咣啷,长刀落地,刘子羽垂首说道:“愿赌服输,降!”
掷地有声,毫无推诿。
越州,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