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投军后,家里用你的安家费修的。”
回了一句,孙二官挤眉弄眼地说道:“还记得前街的小芳姐么?她娘可是托人来讲媒呢。”
小芳?孙长官一阵悸动,她可是孙长官心中的女神。
摸了摸孙二官的脑袋,孙长官回道:“不急,等我立了功劳,再议不迟。”
说话间,孙父孙母联袂而归,自然又是一番亲热。
看到桌子上的包裹,孙父说道:“回来便回来,如何费这些银钱。”
孙长官笑道:“都是部队发的年货,还有我获得训练标兵的奖励。”
孙母打开,只见十斤肉,两斤糖,一条大鱼,并一些果干,军饷赏钱也有五贯。
孙母立刻眉开眼笑,道:“你爹恁地无用,肉都买不到,现下却是正好过年。”
孙父不应,问了些孙长官的表现。
孙二官忍不住馋,指着果干问是何物。
孙长官给父母弟弟各分了些,道:“这是南洋海外的果子,香蕉干,芒果片,还有椰子干,都是甜的。”
各尝了些,孙母捡了一包,道:“等会你给小芳那丫头送去,人家可是惦记着你呢。”
孙父哼道:“丫头倒是不错,她爹高大壮着实难缠。”
“长官娶的是丫头,又不是她爹娘,有甚纠缠的,便是与他二十贯聘礼又如何,左右不过辛苦两个月罢了。”
“是啊,若非义军入城,我等如何能够如此快活,莫说二十贯,便是二贯也难,大郎怕是难找媳妇。”
终究是情愫在心,孙长官默默地接过了纸包。
孙母前去做饭,孙家父子三人坐着闲谈。
谈到军队里也要读书识字的时候,孙父说道:“二官也是赶上了好时候,义军设立的学堂,每个人都可以去就学。
你啊,一定要好好干,若是姓赵的打回来,我们可没这等好日子了。”
孙长官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爹,定然不能再回到过去那等苦日子。”
一天忙到晚,还是上顿不接下顿,谁愿意?
闲聊中,只听得屋外有人叫道:“孙长官,出来!”
推门一看,不是高小芳还是有谁。
在爹娘和弟弟的挤眉弄眼中,孙长官走了出去。
只听高小芳问道:“我娘几次托媒来问,你家只是推脱,是何缘故?”
原以为义军已经给了自己勇气,没想到看到女神,还是有些慌。
孙长官低头回道:“军中管束森严,今日才知。”
“那你怎么说。”高小芳问道。
孙长官讷讷道:“我自是愿意的,只是聘礼一时半会凑不齐。”
“蠢的你。”高小芳丢了个白眼,道:“往昔你我家中都是穷困,我父母又只有我这一女,若不多些聘礼,如何养老。
现今义军当道,挣钱也容易了许多,我和娘在军服厂,我爹给军队做工,工钱都是不菲,如何还要许多聘礼?
有得三两贯,不拘什么买上六样礼,你快去托媒下聘。”
孙长官鼓起勇气,道:“怕是不行。”
高小芳冷笑,道:“莫非攀上义军高枝,便瞧不起我这等粗鲁丫头了么。”
闻言,孙长官涨红了脸,叫道:“我是那等人么?只是明日大军开拨,着实来不及。”
听到大军要开拨,孙母孙父也顾不得听墙角,连忙出来询问究竟。
孙长官回道:“上头命令明日开拨,我也不知道打哪里。”
孙母跌脚道:“哎,好歹过完年再打啊。”
“妇人见识!”孙父喝道:“大军开动自有计划,如何管的过年不过年的。”
高小芳道:“即如此,等你回来再议吧。”
踌躇片刻,孙长官道:“战火一开,怕是没有三五年停不下来,若是你等不及,自嫁人便是。”
高小芳冷笑,道:“若你不嫌弃人老珠黄,我便是等你打下汴梁也无妨。”
“嘿嘿。”孙长官谄笑道:“三五年必下汴梁,等不到人老珠黄的,这是军队的年货,海外货物,你尝个新鲜。”
高小芳接过,丢了个白眼,转身走了。
“早点打到东京,莫让我等太久。”
看着高小芳的背影,孙长官暗自发誓,为了大家的好日子,一定早日打到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