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军齐齐鼓噪,杀声震天。
营地里也响起了各种呼喝,只是显得颇为混乱。
不一刻,大军撞进营地,只见宋字帅旗忽前忽后,左冲右突。
营地内越发嘈杂了起来。
这么大的动静,淮安城守卒自然看到,连忙通知姚天等人。
不一刻,姚天领着大小官员上楼来看。
栾廷玉道:“相公,泗州军大占上风,我请命领军出城助战。”
姚天不答,只是观望。
看了一阵,姚天冷笑,道:“此乃贼军奸计,勿得出城浪战。”
众人不解,尽皆看向姚天,静候解释。
姚天摸着八字胡,道:“泗州军将我尽皆熟识,放着空荡荡的北门不走,不可能领兵冲击贼营。
再则,贼军悍勇,如何能被泗州军打的抱头鼠窜?
所以,营中变故,实乃贼军自导自演诈城之举。”
众人一想,还真是怎么回事。
江淮地区,同样是承平日久,许久未逢战事,士卒的军事素质和战斗决心低的可怜。
若非听说方腊势大,姚天让操练了士卒,守城都是问题。
绕是如此,一次出城野战,便把钟家的五千精锐全部断送了。
以己度人,姚天并不相信泗州军野战是贼军的对手。
“相公英明,我等拜服。”众官拜道。
置制使笑道:“既然识破贼军奸计,我等便谨守城池,任他叫破喉咙,也是无用。”
姚天微笑颌首,未几,又摇头,道:“不妥,或可将计就计,坑杀他一些士卒。”
姚天招过栾廷玉,附耳吩咐一番。
众人心里痒痒,却又不好发问,只得看着栾廷玉领命而去。
不一刻,栾廷玉领着一部士卒来到城洞里,开始挖掘陷坑。
城外,没等到城内出兵,方天定略略失望,胡乱追杀了一阵,收拢军队向着城门而来。
天已经黑透,众军都打起了火把,宛如一条长龙滚到吊桥前。
“我乃泗州置制使宁叶,率军击破贼营,何故无人出城接应?”
城头探出人头,回道:“天色将晚,视线不明,恐有危险,是故未曾出城接应。”
宁叶又道:“即如此,且城门让我等入城,拖延太久,恐怕贼军大部追赶,反而不美。”
城头回道:“制式少待,已经前往禀报知州相公,马上就有回令。”
听到这话,方天定暗叫不妙。
城外这么大动静,城内不可能没听到,按照常理,知州肯定第一时间在城头等候。
还没想清楚,只见城头上又出现一人,道:“宁制使辛苦,还请送上书信印信一观。”
说着,城头上吊下来一个篮子。
宁叶把求援文书并自己的官印放进篮子里,吩咐上面检查。
姚天看了,笑道:“宁制使休怪,都是为了防备贼军。”
宁叶挥手,道了句无妨。
话音刚落,砰地一声,吊桥落下,随后,城门缓缓打开。
眼看城门开了一半,袁朗喝道:“兄弟们,抢城!”
“杀啊!”
呐喊中,士卒向里疾冲。
“不好,有诈!”方天定反应过来,喝道:“撤,撤~”
只是迟了,袁朗并五百士卒已经冲入了城洞里。
咣当一声,闸门落下,封死了城门。
城头箭如雨下,瞬间射翻了城门外的数百士卒。
方天定连连喝道:“弓箭掩护,撤!”
顾不得伪装了,士卒扔掉旗号,立刻向后退去,弓手齐齐上前,对着城头抛射,掩护众军撤退。
城头又搬出床弩,死命射下,当即钉死了三二百人。
好在众军撤退迅速,不一刻全部退出了城头弓弩打击范围。
一清点,居然损失了两千人,特别是袁朗失陷,让方天定心痛如绞。
“传令,弩砲轰击不断,今夜准备强攻一次。”方天定恨声下令。
“太子不可。”邵俊劝道:“将不因怒兴兵,攻城本就不易,需要慢慢赞画。”
方天定道:“袁朗兄弟失陷,生死未知,若是被擒而不能及时破城,恐有不测。”
邵俊笑道:“无妨,我有一计,让城内必必不敢加害袁朗兄弟。”
方天定无法,只得相信邵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