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募兵官说二十以下,三十五以上都不能行。
想我家大郎刚刚三十六,有一把子力气,又生了两个孩儿,正可从军抗赵。
还请陛下发旨,允许宽限投军年龄。”
方腊听了,心中欢喜。
民心至此,何忧之有?
只是军队条律不能破坏,否则,军律失去威严,难以治军。
所以,方腊忍痛拒绝了老者请求。
其实不是不想答应,而是方腊认为方天定说的很有道理。
军队占用太多劳动力,会导致社会经济发展放缓甚至倒退。
经济不发展,也就没有钱粮,自然也就养不起军队。
到时候恶性循环,全面崩溃只是迟早得事。
老者再三请求,方腊只是不松口。
无计可施,老者拜谢了方腊的仁义,又道:“还请陛下给乡村里调拨些军士,前往训练青壮,若有缓急,也好支应。”
沉思片刻,方腊道:“百姓拥戴,不敢或忘,朕自当调拨将士训练民兵以备不测。”
且说宋江出了东京,沿汴河向南而去。
只见路途人烟稠密,市井繁华,不禁叹道:“如此太平盛世,岂能让方腊那贼子糟蹋。”
话音刚落,便听得清风中刮来一句话。
“呸,若是吃得到十五文一斤的盐,我也愿意被明贼糟蹋。”
大写的尴尬。
宋江笑容一顿,随即便恢复平常,只当没听到这句话。
环视左右,宋江叹道:“想那方腊乃是魔教出身,果会蛊惑人心。”
卢俊义道:“是故朝廷下令,但凡入魔教者,一个不留。”
吴用道:“此令不容松懈,然而杀戮太重,或坚定贼人抵抗之决心。”
宋江道:“上令下遵,只要保的兄弟们周全,如何管的那许多。”
因为辎重都在船上,大军行进速度很快,到的天黑透,走了将近一百里。
“报。”探哨滚下马,道:“前方到达白石镇,镇中人去屋空,只余三五老弱留守。”
宋江大惊,道:“白溪镇处运河之侧,素来繁华,何故无人?”
探哨道:“镇中百姓,都躲开去了。”
贼过如梳,兵过如篦。
运河一路百姓,听得朝廷大军去征剿方腊,都挈家搬去偏僻处躲避,非得等大军离境才敢回来。
“怕官兵尤甚惧贼,实乃可笑。”卢俊义冷哼一声,道:“兄长,可派人恳求童贯那厮,务必约束军纪。”
“称呼上莫失了礼数,落人话柄。”宋江点了一句,便让戴宗前去送信。
柴进又道:“怕是约束不得,还得通知百姓,我军走后还有一波大军,免得他等遭灾受难。”
宋江踌躇,道:“若如此,只怕童相见责,记恨我等败坏朝廷官军名声。”
柴进劝道:“童贯麾下,多来自西北穷苦边境,见得繁华,如何能不下手,还请兄长早做决定。”
宋江只是沉默,未做应答。
柴进理解宋江顾虑,道:“如此,小弟带人去说,朝廷见责,便是小弟的责任。”
宋江也未阻拦。
卢俊义道:“且让小乙与你一同去办。”
浪子燕青聪明伶俐,精通各地语言,倒是适合。
宋江沿河而去,方天定也度过了淮河。
只见路上多有青壮,三五成群向着泗阳走去。
方天定拦下一个四五十的壮年人,问道:“老哥,泗阳将为战场,颇多凶险,何故还向那边走?”
壮年回道:“好教将军知晓,正是因为宋军将至,我等才折返回去。”
不等方天定询问,他继续说道:“家小被安置在后方,衣食无忧,温饱无虞,我等青壮岂能吃白食,回去也好为守城出些力气。”
方天定道:“城中大军足够,并无缺乏人力的忧虑。”
旁边一个青年人笑道:“将军,赵贼再来,我等还有甚么指望?打败赵贼,我等才能一辈子快活啊。”
“若有损伤……”
年轻人抢着说道:“便是死了也不怕,朝廷自有抚恤,我等高居英烈殿上,子孙后代也有荣耀。”
见百姓态度坚定,方天定不好冷了大家的心情,只得吩咐把这些回城百姓纳入军中,做好登记,发放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