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骑披挂铁甲,再不脱下,怕是马匹要被烫伤。
士卒将领都是两层甲,也是如同在蒸笼里打滚。
水囊里的水早就没了。
看到前方有树林,方天定下令加快速度,进入树荫里暂歇。
不一刻,全军进入树林里,只觉得浑身舒坦。
只是无风,未免美中不足。
方天定下令,“传令全军卸铁甲,只着藤甲,补充饮水后立刻出发。”
召来林冲、汤隆、扈三娘、扈成,方天定道:“宿迁不容有失,宋军必然追击,未免你等手足相残,扈成领军,尔等先走一步往庐州去。”
林冲心中感动,想要留下,却终究怕见昔日兄弟,只得拜了三拜,随扈成走了。
送走林冲,诸军已经找到了一条沟渠,虽非开水,幸得清澈无味,人马都饮了个肚饱。
刚要下令离开,庞秋霞道:“我看此林深不可测,是否可以打个埋伏?”
方天定摇头道:“相比宿迁,身后追兵无关紧要,莫要耽误功夫。
再则,即便埋伏起来也是乱战,我军人少,损失不起。”
庞秋霞沉思片刻,道:“如此,我倒有个计策可以拖延宋军一时三刻。”
明军离开一个时辰多,宋军才珊珊而来。
实在是人累马疲。
看到树林,众军都是欢喜,立刻就要进去乘凉。
宋江马鞭一举,喝道:“全军止步!”
看着树林上空,宋江说道:“看那林上,飞鸟旋而不落,只顾惊叫,必有埋伏。”
众将放眼看去,尽皆点头。
朱武道:“此乃前往宿迁必经之路,若是绕远,怕是彻底追不上明军了。”
董平道:“先锋勿忧,容我领兵先行,大军在后接应便可。”
忽然,一阵风吹来,神火将单廷圭道:“不好,林中有火油。”
单廷圭最善于玩火,对火油的味道十分敏感,众人并不怀疑。
林中有埋伏,只能在太阳底下干等,实在太尴尬了。
若是大军进入,被大火围困,那真是凶多吉少,如何能够冒进?
沉默片刻,宋江点了个小校,道:“带五十人马,分散于林中仔细查找,务必找出伏军。”
小校领命去了。
看着五十余人没入了林中,宋江率军亦步亦趋地慢慢走近。
只是没看到人影。
进了林子边缘,到了树荫下,宋江又令全军下马,披甲备战。
众军不敢迟疑,一一照办。
神经兮兮地左等右等,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见探哨回转。
“我等进入林中,直到尽头,并未见到一个人影,只是树林之中,浇了些火油,却不足以引发大火。”
听了汇报,众将面面相觑。
宋江一拍大腿,懊恼道:“贼军端的狡猾,用火油惊得飞鸟不敢落下,以此迷惑我军不敢轻入,实在气人。”
实在无可奈何。
若是董平秦明这样莽撞大将领兵,说不得就一头撞进去了,奈何宋江是个精细人,发现了端倪,中了庞秋霞的计策。
所以说,有时候精细的,真不如莽撞的。
气了片刻,宋江对卢俊义道:“大营中多粗人,你我都不在,怕是有人冲撞了童相,须得一人回去。”
卢俊义道:“正好小弟不耐烦童贯那厮,兄长回去镇守大营便可。”
宋江拉住卢俊义,悄声吩咐道:“此去且小心谨慎,莫要中了明军奸计,便是宿迁满城粮草,也比不得我一个兄弟重要。”
卢俊义点头应下。
吩咐完了,宋江带着吴用、吕方、郭盛三人,并一千军马返回大营去了。
虽然兵力分散,好在攻城也不用马军,并无影响。
宋江除了向童贯汇报情况外,还要申请兵马调动的命令,不然卢俊义穿州过府,也没人给他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