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大军经过,粮米猪羊不提,集中可还是凑了一万贯的军费用于劳军的。
那次,郑大君大出了一次血,此时明军只要了一顿饭,真的十分仁义了。
让众军休息一刻钟,方天定下令启程。
因为天黑凉快了,卢俊义督促众军加速,明军离开不到两个时辰,也到了花市集。
实在走不动了。
大军出营之前吃了一顿饱饭,那时天亮的时候,到现在可是粒米未进。
他们是去打埋伏的,离营不远,可不像明军那样自带干粮。
只是没想到,这一追,便追到了五十里外。
看到镇集,卢俊义道:“前去借些粮米果腹,再行追赶。”
朱武驱马向前,叫道:“我等乃平南先锋宋江麾下将士,追赶明贼到此,特来借着粮米果腹,以后定当奉还。”
郑大君不知所措,不由看向胡二。
经历了明军借粮,他已经把胡二引为了心腹。
胡二叫道:“大军经过,自当接济,只是须得朝廷调令才好。”
朱武闻言,立刻哑口无言。
来的这么急,如何能有调令?
沉默片刻,朱武道:“军情紧急,实无调令,还请乡亲们给个方便。”
胡二回道:“无调令而擅动兵马者,形同谋反,我等岂能接济!”
语气铿锵,尽显铁骨铮铮,忠肝义胆,真是一颗红心向朝廷!
郑大君听得胆战心惊,悄声问道:“若是恼了他等,打进来如何是好?”
胡二笑道:“训练勿忧,宋江自诩仁义,必不会让手下干出强抢的事来,当然,巡检若是愿出粮米,小的自然不会反对。”
郑大君想到自家已经空了一半的米库,立刻摇头。
明贼虽然留了欠条,却不知能否兑现,宋兵又来,当他家粮米是大风刮来的?
而且他也知道梁山军兵素来不扰民,便让胡二做主,只要省下余粮。
董平焦躁,道:“恁地啰嗦,直接打进去自取便是。”
“不可!”卢俊义拦住,道:“我等身为官军,岂能如前日一般,做那强盗行径。”
那边厢,朱武口水都说干了,胡二只要调令。
卢俊义无计可施,只得喝令众军继续前行,去往下一处借粮。
只是速度快不起来。
人饿两顿还能坚持,马饿一天,立刻驮不得人。
没奈何,许多士卒只得下马,牵马步行。
用了一个时辰走了十多里,终于又看到一个镇子,卢俊义立刻让人上钱借粮。
“贼人刚刚要了钱粮,我等为了自保,不敢不给,实无多余的给你等无能之辈。”
卢俊义掩面而走。
“调令有,粮食立刻奉上,否则,你可打进来自取。”
卢俊义叹息而走。
所以说,方天定一言不合就拔刀,才顺利地借到了粮草,还让花市集的人收拾妥当送了出来。
卢俊义、朱武是个老实人,只想按常规程序借粮,哪能如愿?
有粮的都是大户,才舍不得送出自家粮食呢。
反正,这个天下谁做皇帝,还不是哪个鸟样,只有粮仓里白米才是真的。
要是换了禁军来,你看他们敢说半个不字。
自然不是没有心向朝廷的有识之辈,只是都去了大城躲避了。
剩下的都是一毛不拔的土财主,只认金银,也服刀枪,除了这两样,都是空言。
老实人想借粮,真的是想多了。
好在入夜之后,后方送来童贯军令,解了卢俊义燃眉之急。
只是吃喝一番,不免又耽误许多时间,愈发追不上方天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