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助道:“我从营门至帅帐,便见到了十一次群殴,光天化日下赌博的百余处,还有恁多醉鬼,便是巡营的,也没个模样,个个没精打采。
如此军兵,要之何用?必须进行整编,才好重新使用。”
众人默然。
将无战心,还指望兵有士气?
事实上,淮西五万军都在放羊,基本没有管束。
王庆的要求,也只是这些人不跑。
尽管如此,陆陆续续的也逃散了三五千人。
沉默片刻,王庆道:“只要明国谨守诺言,我等愿意投降。”
李助道:“你我相识于东京,再逢于房州,虽然小道半途撇了楚伯,却也是天之将倾无可奈何的事情。
但是,相识一场,共同创业的情分并未断绝,否则,小道使人修书一封便可,何必而来。
所以,楚伯还请放心。”
放心不放心,都只有这一条路好走。
王庆道:“即如此,我等便立刻提起大军,于庐州交接。”
“莫急。”李助又道:“还有一桩事,却要着落楚伯相助。”
左谋说道:“可是要我等帮助,杀了高俅那厮?”
这毕竟是有计谋的,一猜中的。
李助道:“楚伯弃宋投明,再灭了高俅,这路明兵便可转向,于大局颇为关键。
楚伯也可以凭此立桩功劳,好为晋升之资。”
“好,没问题,你说怎么办?”王庆同意的很干脆。
明国未曾大规模封赏,伯爵的地位已经不低,足见诚意。
而且,在赵宋里,时刻担心童贯、蔡京谋害,王庆早受够了。
李助道:“小道并不认识高俅,具体方略,还要楚伯做主,小道只要在庐州城里等楚伯好消息便可。”
“好。”王庆应下,又道:“军师且坐下饮一杯水酒,再行回转不迟。”
李助笑道:“好教楚伯知晓,太子殿下不日亲临庐州城中,主持对赵宋军事,我为副将,须得回去迎接。”
王庆拜道:“以后,还请军师多多照拂。”
李助自然应下,又指点道:“实不相瞒,淮西军之糜烂,实在是厢军也不如,还请楚伯多加约束,否则,太子怕是不满。”
王庆应下,拍着胸脯保证定当约束军纪。
太子的旨意,就是王庆的天命,如何敢不听从。
送走了李助,众人返回帅帐,王庆道:“军师说的明白,各位有何教我?”
左谋道:“直把高俅诳来军中,伏兵齐发,自可杀死。”
范全又道:“大王可以谎称兵变,请高俅来军中坐镇。”
龚端道:“不若说大王突发暴疾身亡,让高俅来接管军队,如此,必来无疑。”
王庆沉思片刻,道:“高俅奸诈,素来不信我等,难以诓骗。
如今,便狠下心来,送了万余兵丁,来一场真兵变,我再诈死,高俅不得不来。”
有了希望,王庆等人也有了干劲,你一言我一语,商量妥当了计策。
那就是军中哗变,王庆于乱中身亡,军中无主,要高俅来督阵。
商议妥当,王庆又道:“太子素来重视军纪,谁愿去收拢兵卒?”
因为约束不严,也是为了供应军中,许多士卒散落周围,必须要挨处收回,以防进一步滋扰百姓。
左谋道:“我便领军走一遭,只是怕不能全部收回。”
奚胜起身,道:“我愿协助军师办妥这事。”
“善!”王庆道:“尽量收拢,跑了的也不打紧,杀高俅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