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话的功夫,快蟹船已经加速冲到了浮桥前,径直撞了上去。
砰~
咔嚓~
第一道浮桥应声而断,未断的部分,也七扭八拐,不成样子。
上面的弓弩手,惨叫着落入水中。
见机快的脱掉甲胄,游水走了,反应慢的只都沉入水底喂鱼。
快蟹船速度不减,一边放炮轰击岸边楼船,一边继续上冲。
在宋兵的注目礼中,连续撞断了五条浮桥。
后路已绝,宋军再想过河,只能指望上游水军残部来救。
只是不可能救得。
张横看到明军横冲直撞的模样,心里也是慌的一匹。
犹豫片刻,张横喝道:“全军出击,配合岸上弩砲杀敌!”
旗号舞动中,七十多条船立刻调头,借着水流向下冲锋,就要杀敌。
气势汹汹,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其实不是他们勇猛,而是在大部队的眼皮子底下,实在不敢畏战。
张横知道自己头不够铁,只是催逼众船向前,旗舰却悄悄地落在最后。
等各船沉没,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跳水逃走啦。
乔正转头看向瞿源,问道:“老战术?”
瞿源略略思忖,道:“直接冲上去,刺刀对刺刀的轰击。”
“现在,我们不止打的赵宋水军,还有岸上宋兵的心气。
必须表现出足够的凶悍,才能迫使他们投降!”瞿源解释道。
这是立足全局的考虑,是一个统帅必备的素质。
命令一下,六十艘船立刻分成两列,迎着宋军向上冲去。
轰轰轰~
爆炸连绵,硝烟遮天蔽日。
来啊,互相伤害啊!
这是最后一轮相互伤害。
等明军冲出硝烟,河面上的宋军战船,不是已经沉没,就是正在沉没中。
张横部领的水军,船只本来就是受伤严重的,能将将漂在河上不沉就不错了,哪能经得住弩砲轰击。
明军也沉了四艘船,伤了十一艘,相对于上午大战,损失不大。
这也正常,宋兵也不是笨蛋,看到明船冲来,许多都早早跳进了水里,并未开火。
若是人人敢死,怎么也能让明军损失翻一倍。
互相伤害结束,河面上却热闹非凡。
数千人不断扑腾着水花,向着岸边游去。
这次,船上没了步卒,大多是水手,少部分床弩操作手,基本都会水,又早早脱了甲衣,被淹死的很少。
于是,宋军向北,明军向南,各行其道,互不干涉。
真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十分和谐。
瞿源领着水军调头,留下受伤的船只捕捉俘虏,其余船只继续向下,前去轰击坐岸的宋军楼船。
只是这部宋兵也看的真切,早早的跑了。
这就很安逸了。
挨个集火点名,逐一摧毁殆尽。
不过两刻中,所有楼船不是化为碎片,就是化为大火炉。
烈烈大火,烧的不止是木头,还有宋军的心头。
拔凉拔凉的!
再大的火也烤不热。
后路断绝,没有船只接应,河面还有明军战船巡航,怎么撤退?
如果我有一双翅膀,又该飞往何方?
有翅膀也不一定能过的了河,更大的是可能被弓弩给射下来。
明军快蟹船散布在河面上,来往巡视,就等着有人下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