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补充道:“庐州会战,方天定大获全胜,不日既是决战。
孙立、凌震、郝思文三位兄弟留在宿迁城里养伤,恐有不便,不若一并回山,以策万全。”
穆春双腿已断,战场上与废人无异。
将养了两个月,孙立、郝思文已经能够走动,但是想要上阵,没有三五个月还是不行。
至于轰天雷凌振,至今昏迷未醒,也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
这四人回山,对军队实力毫无影响。
因此,宋江都同意下来。
阮小七拜谢了,便回帐收拾,准备启程。
这时,李俊又上前拜道:“兄长在上,小弟有话要说。”
宋江心里一突,就怕李俊也说出回山的话来。
只是李俊已经拜下了,宋江总不能让他闭嘴吧?
李俊道:“未知兄长,对淮河水战失利,有何看法?”
“你是来扎心的?”宋江好想这样问,只是不好这样说。
宋江沉思片刻,道:“明贼船只犀利,因此不敌。”
“兄长英明。”李俊捧了宋江一句,继续说道:“明贼都是海船,前所未见,端的犀利非常,实难抵挡。
小弟打听的清楚,宋、辽、夏沿海水军已经不敢入海,全因船只不如明贼厉害。
小弟认为,即使我军此战得胜,也能顺利渡过淮河,然而水军不济,万万过不得扬子大江。”
宋江闻言,甚觉有理,便问到:“兄弟可有教我?”
李俊道:“为今之计,只有获得明贼二三船只,我军进行仿制,才好破贼。”
宋江道:“明贼素来严整,恐怕难以得手,如何能够仿制呢?”
李俊道:“事在人为,小弟便于童威童猛走一遭,总要弄两只船回来的。”
“计将安出?”宋江问道。
李俊道:“小弟三人诈降,乘其不备,架船出海,经登州回山,如此,船只自然为我所有。”
朱武道:“方天定那厮对我军大将十分熟悉,向日里柴大官人诈降便被识破,不得不投靠明军。
兄弟此去,怕是也瞒不过去,白白吃了擒,反而不美。”
李俊道:“方天定的确精明,然而对我兄弟另眼相看,只愿招降不愿杀害,此去安全无忧。
只要我能取信与他,便可以获得船只,入了水,来往纵横,谁能拦我?脱身自然不难。”
宋江犹疑不定,实在难以做出决断。
从感情上,他是的确不愿意李俊去诈降的,但是从理智上来说,这也是获得明军海船制造方法的唯一可能。
随着戴宗被擒,马灵投效,皇城司被扫荡一空,已经没有其他途径了。
淮河水战的结果,已经证明了船只精良的重要性。
再说,即便退守梁山,水军不济,也是被平推的下场。
想到方天定耀武扬威的嘴脸,宋江下定了决心,道:“即如此,贤弟便去走这一遭,只是万万小心,莫要误了性命。”
李俊拜下,道:“兄长放心,小弟定然驾船回转山寨。”
吴用补充道:“若得便,兄弟当去见一见孟康。
若把他说的回心转意,我等便可以直接造船,也不用耽误许多功夫研究。”
李俊应下,对宋江拜了三拜,回帐收拾去了。
收拾妥当,李俊带着童威童猛向西,找方天定去。
阮小七带着五七百人,护持着诸好汉灵枢,带着穆春向北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