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垂首掩面,道:“兄长勿怪,小弟身负光大家庭门楣的使命,实在不能留下陪你了。”
鲁智深拍了拍杨志的肩膀,道:“目下宋庭危急,我等兄弟当得重用。
待宋庭启用,起步就是州防御使,兄弟光耀门楣有望。
只是,洒家说句实话,你若在宋庭这颗树上吊死,恐怕也难得好下场。”
朱武劝道:“杨制使,若事不可为,改换门庭为上策,以你的本事,未必不能超越先祖。”
杨志闻言,沉默不语。
武松拜下,道:“你我二龙山聚义,自以为此生不复分离,却不想,不得不忍痛分别,实在难过。”
鲁智深道:“兄弟,宋公明是你义兄,待你如同手足,你又不能劈成两片,如何能得两全?
且回山去,若是你我相遇,说不得便是刀兵相向之时。
到时候,兄弟成全我等二龙山聚义的情分,自己来投我军。”
武松应诺,道:“若兄长不死,定当回报!”
鲁智深道:“好了,莫作此姿态,徒惹人笑,准备拔营出发吧。”
武松拜下,道:“兄长保重,小弟就此别过。”
说完,与杨志洒泪走了。
朱武叹道:“武家兄弟最讲义气,却被宋公明以义气牵绊,无可奈何啊。”
鲁智深一巴掌把朱武拍了个趔趄,道:“莫要说这些风凉话,且想办法,一定要守五个时辰。”
朱武道:“兄长,当初何故说再守两个时辰的话来?”
鲁智深摸着光头,道:“你等四人,能守三个时辰,洒家如此厉害,如何不能多两个时辰?”
闻言,朱武立刻垮了脸色,道:“给我三万人,守三五十天也没问题,三千人,实在挡不住十余万明军冲击。”
鲁智深道:“洒家一口唾沫一根钉,说到一定做到,只要守到五个时辰,洒家便随你安排。”
未言之意,便是守不到五个时辰,那肯定是战死了。
朱武沉思片刻,道:“三个时辰有把握,再多,就看林教头和史兄的地位轻重了。”
说着话,四人来到前寨。
郭盛一身红色衣甲,抱着方天画戟靠在墙头上。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鲁智深四人的到来,直接视若无睹。
吕方死了,郭盛的世界已经变成了灰色,再无半点色彩。
昔日的兄弟情分,全然不能牵挂半点。
四人知道他的心情,也不打扰,自去安排防御。
留下的三千余人马,都是本部心腹,平日里厚养的,此时并不惜命,都愿意留下来出力。
因此,士气还算振作,可以一战。
安排中,后方已经有部队出了营寨,趁夜投北而去。
宿迁城北,方天定全军分作了两部。
一部警戒后方梁山军,一部准备堵截宋军。
“报~”游骑飞来,道:“禀太子,宋军溃兵已达前方三里处!”
方天定喝道:“张俭,领兵三千,围捕溃兵!”
张俭得令,立刻领军分散开去,准备狩猎。
其实比狩猎还简单,宋兵跑过来,都快断气了,完全是任凭摆布。
“报~禀太子,梁山军已经拔营,往北逃窜去了。”
“直娘贼,端的跑的快!”方天定骂了一句,喝道:“刘子羽,接管指挥权,拦截宋兵大部。
滕戣,分骑兵一万,即刻赶往马陵山。
庞万春,领兵两万,縻貹,部领重骑,随我追赶宋江部。”
各将得令,立刻率领军队出发。
宋江部建制完整,战力出色,实在是心腹大患,不把他彻底打残了,方天定生娃都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