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石宝舞动劈风刀,喝道:“随我活捉铁扇子去!”
滕县,大火渐灭。
毕竟是堆积了大雪,没有人为助燃,火势自然就要停歇。
不过,看着城内只剩下百十间完好的房屋,卢俊义十分无奈。
“兄弟,我等如何行事?”卢俊义问道。
杨志道:“军力疲惫,物资不备,重整城池实在不易。
城外虽多有险要处,然而天气严寒,实在难以驻扎。
某家之意,不若退守鲁桥镇,以与鱼台县成犄角之势。
其地三面环水一面临山,地利不下滕县,且距山寨颇近,易于获得支援。”
“果是将门出身,实有谋略!”点了个赞,卢俊义下令退兵鲁桥镇。
其实,有一点两个人都是心照不宣的。
五千兵孤悬在外,若是明兵大部围攻,哪怕有地利,也难以坚守。
后方支援?呵呵!
倒不是说宋江会坐视卢俊义被人轮,只是明军人多势众,宋江不一定能打得过来。
于是,宋兵胡乱收拾了些许战利品,溜之大吉。
莱芜城中,刘子羽已经坐在了县衙里。
明兵突至,从主薄罗秀到普通衙役,全无抵抗,果断跪舔。
知县?早弃官而去了。
这些人心里都有数,不管赵宋能够坚持多久,兖州这等左近之地,必然为明军所占。
刘子羽翻看了账册,道:“何故钱粮如此少?”
账册上,钱不过三百贯,粮不过一千石,简直就是扯淡。
罗秀抹了抹额头,道:“知县走时,带走了一部分钱粮,其余的,其余的……”
其余的都被各级官吏瓜分了。
这世道,有国难财不发,还是个合格的官吏?
所以,别看宋清奉令而来,其实是被当做要饭的打发了。
刘子羽问道:“户籍可精确?”
罗秀道:“此乃原户籍,现下或少了一成五左右。”
又问了些问题,刘子羽道:“愿意退赃者,尽皆官升一级留用,不愿者,按律处置,你可能办好?”
罗秀大喜,拜道:“下官定尽心竭力,为国朝效劳。”
想他个补官,能调到莱芜任主薄已经是祖坟冒了青烟。
正常情况下,这辈子仕途无望。
所以,知县逃走,他留了下来,就想博个知县。
幸运的是,他博对了。
安排了县中政务,刘子羽向校场走去。
八千大军,把校场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石宝挥舞着刀,喝道:“传令下去,半刻钟不出营者,杀无赦!”
立刻,传令兵四散开来,开始招降。
里面,都是宋清带来的人,以及招募的兵丁。
原本驻扎在此的乡兵,早脚底抹油去了。
“将军,我等怎么办?”
犹豫片刻,宋清抽出腰刀,喝道:“诸位,随我杀出去!”
“将军,明军人多势众,不如投降吧。”
投降?这个念头一闪而逝,立刻被宋清驱逐出了脑海。
宋江刚被封为两路节度使,这是多么光宗耀祖的事情,他宋清如何能给自家兄长丢脸?
噗嗤~
宋清只觉得腰间一凉,剧痛传遍全身。
回头看时,一个宋兵狰狞地看着他。
“我等回山,是为了和家小团聚,可不是为了和你同生共死的!”
噗通,宋清倒地。
沛县,栾廷玉领着两万大军出了城。
刘子羽不在,他全权负责前线事,滕县失守,栾廷玉当然要夺回来。
一座城,一千五百人,一个统制官,损失不可谓不大。
然而宋江亲兄弟死了,最重要的是,最可靠的后勤保障没了。
巧合间,双方将换将,城换城,谁占了便宜实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