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明军当即架起弩砲轰击,只用了半天便破了山寨。
四千喽啰,只剩下一半不到,幸得从小路逃了一命,来投宋江。
宣读了任命,又授予了官印官服,宋江道:“诸位兄弟的辖地,乃是在明军之手,若想落实,还得打回来才好。”
施威道:“使相宽心,我等这便整顿兵马,不日动身,好与明军厮杀!”
邝金龙亦道:“想我等兄弟,纵横江湖无敌手,如何会怕江南草寇,待收拾齐备,便是我等上任之时。”
他两没见识过明军,不晓得厉害,倒是十分自信。
宋江道:“两位贤弟莫要轻敌。”
两人并不以为意,只是摩拳擦掌,就要打回去,好做一回大老爷。
狄雷起身拜下,道:“明贼凶猛,只在弩砲之利,其他也是平常,恳请使相支援些许,助我等杀回去。”
马元也拜倒,道:“狄兄弟所言甚是,恳请使相赐下。”
这两人被明军打的生活不能自理,心中十分不服,一直图谋报复。
且,现在得了官却不能上任,如何能忍?
防御使啊,可是一州武官之最高,五品的官儿,比草寇真是强太多了。
做贼,想过好日子还要动刀动枪,做官,只要动嘴皮子,多舒服!
宋江打了个哈哈,道:“目下我军人员众多,粮草不缺,弩砲却不多,实在支持不得。
我意,诸位兄弟自领一部人马,潜入其后,分掠四州人口、钱粮,削弱明贼实力后,再起大军会战,一鼓破之。”
这是老本行,不离草寇行径,做起来也顺手。
在兵力不济,没有弩砲的情况下,也只能如此。
于是,四伙人各自应下,回去检点兵马,准备启程。
十六人退散,宋江看向下手一个身穿道袍的年轻人,道:“贤侄满腹韬略,又有万夫不当之勇,比晁天王尤有胜出,何故不愿出仕为官?”
年轻人道:“我随师父学艺,只是父亲安排,本意并不在此。
十五年学得文武艺,家父尸骨已寒,便连送终也未能,当守孝三年以尽孝心,再说其他。”
他叫晁天养,晁盖养子,自小被送往异人处学艺,方才出山。
因知晁盖葬于梁山,便来祭拜。
宋江知其本事了得,苦劝留下,以为助力。
虽然不愿出仕,然而人就在身边,明军打来,安得不出手?
因此,宋江并不再劝,转道:“贤侄,目下我军危在旦夕,可有良策解厄?”
晁天养轻笑道:“叔父推出去一群替死鬼,总能拖的三两月。
待大军练成,据城而守便是,放着许多叔父在此,明军何足惧哉!”
宋江道:“朝廷连日催促进取,我意主动出击,攻下一地,也好对朝廷有所交代,贤侄意下如何?”
晁天养道:“理他作甚,大军在手,谁敢动叔父分毫?待之以静便是!”
宋江不肯,只要进取,苦求良策。
晁天养无法,献策道:“叔父执意进取,亦无不可,只须与河东张相公商议,两路并进,会攻明贼便是。”
“善!”宋江抚掌叹道:“只恨贤侄来迟,致有许多兄弟损伤。”
晁天养道:“明贼杀了小侄许多叔父,当有报仇之时。”
这话说的,宋江愈发心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