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的是。”赵元奴奉承了一句,继续道:“想开封鼎盛时,人口过百万,何其繁华!如今万民逃散,百业凋敝,实在可怜。
奴出京前,坊间流言赵佶要迁都,想必属实,不知有多少百姓随行。
目下国朝大军紧逼,待战火一过,这开封城怕是难复昔日盛景了。”
洛樱微微颌首,道:“两国交战,只苦普通百姓,也是无可奈何。
待国朝全取了天下,未必没有再显繁华时。”
“对了,可知开封城中军兵几何?”
赵元奴道:“具体数量,奴也不知,只见兵丁往来,怕不是有十多万。
不过尽是些歪瓜裂枣,难堪大用,滋扰百姓有本事,上阵厮杀够呛。
城中本缺粮饷,各级将官尤自上下其手、中饱私囊,你道可笑不可笑。
更可笑是,目下开封城中玻璃制品便宜过粮价,居然有官扣下粮饷,只把玻璃充作军饷。
待国朝大军到了,怕是投降者甚重。”
“堕落至此,难怪国朝所向披靡!”叹了一句,洛樱又道:“待见了母后,妹妹随我走一遭,挑着镜子等物装饰屋内。”
“多谢姐姐。”赵元奴拜谢。
“值得甚么?玻璃不过是沙子炼制的其实便宜的很。只是送入宫中的,做工精细了些。”
洛樱回首,继续道:“想三位姐妹,床上能承欢,马上能杀敌,都有好本事。
陛下是个不爱琴棋书画的,便显的我等没了本事。
最近,我亦学习医术,只研妇科与儿科,也好有傍身之计。
妹妹得暇,学些东西,总好过做个笼中鸟。”
“多谢姐姐提点。”赵元奴问道:“只是小妹初来,怕是不好出宫走动。”
洛樱道:“我院中书籍甚多,妹妹自可去看,或有所得。
若想出宫走动,其实不难,皇后姐姐与陛下并不禁止,只是要注意安全与避讳。”
“小妹省得。”赵元奴道。
洛樱拉住赵元奴,道:“你来了,我也有个说话的人儿,倒不会那么寂寞了。”
不待赵元奴发问,洛樱继续道:“我等关系其实亲厚,然则三位姐妹只爱舞刀弄枪,我也不懂,其实说不来。
你精通琴棋书画,可以互相切磋学习,得暇亦可为陛下演奏。”
赵元奴道:“想陛下文采斐然,一曲雁丘词撩了多少女儿心,如何不爱琴棋书画呢?”
这个问题,洛樱不能答。
她又不知道方天定是偷来的诗词。
闲话中,两人到了太后宫中。
倒是没有太多规矩,赵元奴奉一杯茶,邵氏便接纳了。
喝了茶,邵氏问道:“听闻你原是汴梁名伎?”
赵元奴应是。
邵氏道:“能被带入宫中,想必有手段取悦男人。”
赵元奴面显羞怯,正不知道如何回答。
只听邵氏继续道:“稍后,我拨十个宫女与你训练,定要让她等侍寝我儿。
做好此事,若这十人诞下一儿半女,我许你贵妃名号。”
两个孙子够么?
两百个也不够啊!
为了多抱孙子,邵氏也是操碎了心。
只是方天定一天到晚瞎忙乎,还经常溜出宫去,只把邵氏遴选的宫女闲置。
赵元奴来了,邵氏一直憋着的大招,终于可以用上了。
反正,不把自家儿子变成种马,太后绝对不会称心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