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杨再兴出阵,怕是李乾顺派不出人去。
旁边,李仁爱道:“父皇,我等一直未曾正眼去看宋军,然而其中多有良才,可赋予更多重任。”
李忠良也道:“宋人和明人势同水火,决计无法共存,其忠心无需置疑。
臣意,或可把一部分防线交于宋人手中。”
李仁爱道:“城中宋将刘正彦,乃是刘法之子,亦可大用。”
李乾顺微微颌首,道:“此事回去再议。”
显然,李乾顺已经心动了。
三人对话的功夫,场中变故突起。
正当双马交错时,杨再兴坐骑突然嘶鸣一声,向前跌倒。
措不及防之下,杨再兴立刻栽了下去。
“不好……”
明军惊呼未毕,只见他与空中转身,倏地扔出手中长枪,正中杨志坐骑谷道。
半截枪没体而入,杨志的坐骑同样嘶鸣一声,轰然倒地。
两人落地,惯性下,翻滚出去十多步方才停下。
甲胄散乱,头盔滚远,两人一身泥土,披头散发,十分狼狈。
“再来!”
大喝中,杨再兴抽刀在手,再次冲向杨志。
杨志亦不退让,同样抽刀接住。
于是,两人用刀,步战于一起。
见两人气喘吁吁,头顶冒出阵阵白雾来,方天定皱眉,道:“鸣金,唤杨再兴回来。”
那边,李乾顺恐杨志有失,同样喝令鸣金收兵。
听到号令,杨再兴后退两步,骂道:“泼贼,今日马失前蹄,便饶过你一回,且待来日。”
杨志怒目圆睁,道:“竖子,休得猖狂,怕你便不是好汉。”
“来啊,泼贼!”
“看刀!”
两句话一说,两人又是火大,各自挺刀,就要再斗。
此时,双方阵中各奔出一骑,齐齐到了两人跟前。
杨沂中道:“再兴,无需与此等败类论口,且回,待破了城,再与他理论。”
对面,晁天养也劝道:“郡王,不可冒失,且回去将养完好再行厮杀。”
两人听劝,怒目而视一眼,各自回归本阵去了。
马上,晁天养笑道:“杨将军,别来无恙乎?”
杨沂中盯着晁天养,只恨得咬牙切齿。
若非此人作祟,莫说宋江,便是赵佶也早被擒拿了,如何会有宋夏合流的事情来。
而且看怀州城的防御,十有八九也是出自晁天养的计谋。
不待杨沂中说话,晁天养道:“将军非我敌手,便莫要自取其辱吧。”
闻言,杨沂中几乎气炸了肺。
然而,他真的不是晁天养的对手。
杨沂中自忖,他绝对不可能敌得过孙立、孙新、张俭、张韬四人联手的。
平了呼吸,杨沂中道:“尔天赋才情出色,何故一意孤行,要与天下作对?”
晁天养轻笑道:“我之所想所求,将军如何能知?若是明军攻破怀州,再说不迟。”
说完,晁天养勒转马头,回归本阵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杨沂中不禁握紧了铁枪,却终究没有动手。
他是不想背后偷袭,免得被人取笑,最重要的是,他没把握留下晁天养。
若是能够击杀,背后伤人也就伤了,不能击杀,那简直就是丢了明军脸面了,实在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