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交汇其实只在一瞬间,就各自收回了目光,舞姬翩翩起舞,而白衣的他是儒雅的乐师,自去一边的编钟旁击种,古朴而沁润的声音响起,五音优美,与舞姬舞步相协。
编钟后的人青丝白衫,击钟之姿行云流水十分的赏心悦目,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乐人特有的柔和,不愧是宁王,演什么像什么。
若不是她早就于他相识,肯定是想不到乐师竟然是堂堂王爷假扮的,还扮得惟妙惟肖。
她坐直了身子,半歪在椅子里,像是看到了什么十分引起她兴趣的东西,一双眼就看着他,又有了那种登徒子看上良家妇女不怀好意的感觉。
对面一直一动不动的右护法,终于动了动眼睑,就抬头去看对面也变得兴致盎然的江熹微,她现在和之前意兴阑珊的样子完全是两个样。
能引起她兴趣的,是什么人?
他顺着她的目光就看过去,而后看到了那个敲击编钟的高瘦乐师,长得倒是有几分模样,原来她是喜欢这样的吗?
她现在的样子,或许她自己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右护法看着,恍惚又看到了几年前的她一样,现在的她和从前的她是不一样的,谁都看得出来,无所谓哪种更好些,只是这两种不同的她对人都各有不同的吸引力。
也是因为从前的那样的她也十分的美好,且已经失去,而显得十分的珍贵,娇艳萧飒的她,如今已经不可多得,只能现在隐约看到一点从前的影子,格外让人觉得难得。
不知不觉,她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再次移开目光的时候,端起手中的酒饮下。
江熹微在位置上坐着,但是一双眼看着徐延亭,没有收敛的故意,等人走的时候还恋恋不舍的目送他离开,而后开得低头喝酒。
她酒量其实还算是可以的,虽然面上有些红晕,但是她其实仍旧是很清醒的,只是垂着眼吊着眼尾,让人看起来她好像已经醉了一样。
一直等到宴席结束,她离开大厅,脚步有些浮,但是他没有让人扶着,自己一个人离开人群,就到了安置舞姬乐师的地方。
因为今日来跳舞的舞姬很多,所以她进去之后就看到一群妙龄窈窕的女子,都围在屋内各自做着各自的事,虽然美则有美,但难免显得有些杂乱。
她一进去,里面的人都纷纷抬头来看她,女人最在意的就是外貌,她的美貌让所有人都纷纷低下头,何况她的身份摆着,谁都不敢多看。
江熹微丝毫也不在意她们的神色如何,目光一眼扫到了角落里站着的白衣徐延亭,两人隔着人群相望,而后她朝着他走过去,近前之后也不等他说话,直接一把拉住他的手就把人扯进了旁边一个小房间。
门被她一推,又关起来,动静不大,但只剩外面的人面面相觑了。
“王爷怎么来了?如今是有什么打算吗?”没有了旁人,她也不装醉了,干脆靠着门站着,随手挽了一缕发丝在手中,开始主动解释,“我现在在挟圣教里,教主已经相信我就是左护法,并且相信了当年左护法并没有背叛,我现在很安全你不用担心,不过那个右护法十分的可疑,几次三番举动反常,而且之前的千金散和万金散的药方都是他写的,他身份十分的可疑,我需要再探探他。”
“暂时没什么打算,主要是来看看你,现在有什么计划,我可以随时配合,若是还没有计划的话,我们再一起商量。”这身打扮的他,说话时也有一种温文之感,怕外面有人,他压低了声道,“我今日来一次,待会就会离开教内,时间很短,我们只能长话短说。”
他要离开,这样她倒是放心,他一直留在这里她才放心,只有他在外面安全,她在里面才能放开手做事。
“我已有打算,这教内的情况我大概已经摸清了,会再进一步的,你先出去等我的消息,我有情况的时候会主动联系你的。”
“他们这样的地方,你一个人在里面安全吗?”徐延亭却不敢轻易答应,他想着何时能回来,他何尝不知道江熹微担心他,但他也是同样的,只有看着她,他才能放心。
何况挟圣教里还有那两种禁药,这些人绝对不是纯善之辈,若是生了歹心要给她用那种药,那她只会痛苦,无论如何他都无法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若是留下,我们还可有个照应。”
必须要把他劝走才行,江熹微知道,沉思了片刻,还是说:“事情其实已经有了眉目,关于千金散的事情我也想试试能不能拿到解药,你去外面比两个人在里面明显有用,我若有事通知你,到时候我们配合,进度会更快。”
她从来都不是需要人时时刻刻无微不至保护的娇弱的花朵,可是她既然在他心里,那他自然是不会让她受一点机会的,可是他也知道,他不能因为担心她,而成为负担,那样会显得十分的不理智。
“那你告诉我,你的计划是什么?”
江熹微其实现在哪里有什么计划,她也不过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可是现在徐延亭这样问了,为了让他放心,她只能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