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骗他,可是也不愿让他再留在处处危险的挟圣教。
“右护法似乎不对劲,我想的是你出去之后可以找些官府的人说明这件事,虽然他们是江湖组织,但是事关禁药,官府也是有权利管的,何况宁王殿下在,谁敢违抗?到时候我想办法把右护法引出去,你让人在外面伏击,先把他抓住慢慢审问便是,肯定能问出不少的线索。”
其实就右护法的城府和武功,即便是她真的有这个心思,要成功的几率也是十分小的,现在她这样说徐延亭却是不知道的,这样总会离开的吧?
而徐延亭听了她的计划之后,暂时陷入了沉思,似乎在衡量,江熹微还想再说两句,忽然,背后的门忽然被人敲响了。
屋内的一切戛然而止,两人都在瞬间噤声,快速的互相看了一眼之后,江熹微恢复冷静,拿出有几分淡淡醉意的声音问:“谁?”
“是我。”
外面响起的是右护法没有波澜的声音,他那般深不可测,若是被教主发现端倪也比叫他怀疑要好得多,江熹微看了徐延亭一眼,现在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让他被发现的,于是干脆用口型无声说:跪下。
徐延亭都没怀疑,也没有犹豫疑惑,见她这样说当真下一刻就在她面前跪下了,甚至低下头,作出恭顺低微状,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乐师。
他才刚跪下,江熹微便让开了身,身后的门随即被人从外面推开,右护法出现在门口,目光一瞬间像是能看穿一切的一样,在屋内扫了一圈,然后一下子就定在了地上的人身上。
江熹微适时道:“他刚才宴席上敲的音好听,我便想着来问问,谁知我也就是说了两句而已,反而把他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好像我是个欺男霸女的女魔头似的。”
她索性就靠在一边的墙上,面上依旧是带着些许浅淡的红晕,声音半开玩笑,有点醺醺然的飘忽:“右护法你来说说,我有那么可怕吗?”
其实若说起她从前的样子,再情况些确实有做女魔头的资本,何况是在挟圣教这样的地方,不过现在她跟从前是早就不相同的。
“那倒是没有的。”他说。
“好生没趣,本来是想来探讨两句音律的,现在他这样看了我就像是看到了阎罗一样,好像怕我随时把他抢回去一样,真以为我那么禽兽?”说着还叹了一口气,低头看着地上白衣的人摇头。
而右护法看去,只见地上的人似乎也是极为害怕的,尤其是听了她这样的话,更是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
“看来我把人吓到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吓人,“算了走啊,这样再待下去,指不定外面要再怎么传呢。”
说着就撑起身站直了想要往外走,但是或许靠了太久,又或许是她真的醉了,刚走了一步脚上忽然一软险些跌倒,好在被一只手及时扶住。
“多谢护法了。”她抬头看了一眼扶着自己的那只手,勉强站起身,“腿麻了,能不能麻烦右护法送我回去?”
他没有拒绝,就这样扶着江熹微离开了房间,徐延亭抬起头,看着右护法扶着江熹微走远。
从外面带来献今日舞乐的舞姬都离开了,晚上的时候江熹微自己亲自又去查看了一番,房间已经空空荡荡,之前她和徐延亭说话的那个房间也已经空了,他也已经走了。
走了好。
她转身离开。
之前她跟徐延亭说了谎,让他去外面找官府方的人,她相信他会去的,但是没有等到她放出的消息,他一时应该不会轻举妄动,只会在外面等着。
转眼时间又过了几日,江熹微正在屋内算着日子,想着现在僵持不是办法,她或许应该做些什么才是,外面有人进来。
“左护法,教主今日和右护法出气办事,顺便从外头来了个裁缝回来,说是天机坊里面做衣裳最好的师傅,让小的来问问护法是否有需要。”
这挟圣教虽然有钱,但是教内样的人除了弟子,没几个真的下人,上回宴会的舞姬乐师是从外面蒙着眼拐来的表演的,这回连裁缝都不放过,直接把人拎过来了。
说起来几年前在挟圣教的时候,她那时候张扬,所以吃穿用度都是极为讲究的,真的也从外面带过人回来做衣服,现在倒是没有这样的兴趣了,只是没想到他们还记得。
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只能一叹:“难得教主记得,多谢厚爱,我马上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