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料到,季墨白要娶的江熹微竟然会男扮女装出现在迎亲队伍中,而云连心却代替江熹微,坐在花轿里。
好在季墨白反应快,立刻让下人守口如瓶,谁也不许外传。不过他这一举动虽然堵上了悠悠众口,但却瞒不住那些有眼线的人。
比如说徐延亭,他的暗卫素来训练有素。
徐延亭快马加鞭,很快就到了将军府。
门口的守门人见徐延亭进门,立刻迎了上去,“宁王殿下,我家将军今天不见客。”
然而,徐延亭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把人撂倒,冲进了将军府。
“季墨白!”
徐延亭脚步飞快地在将军府穿梭,很快就找到了季墨白的院子。
院子里,人人神色难看,几个大夫站在院子中间,瑟瑟发抖。
“本王的王妃怎么样了?”徐延亭一个箭步冲了进去,随便揪住一个大夫地衣领子就问。
上了年纪地大夫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刚才就已经被季墨白吓得够呛,现在又被徐延亭突然吓了一跳,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江小姐心口中了一箭,虽然没有伤及肺腑,但箭上有毒,如今,性命垂危。”一个年轻一些的大夫颤颤巍巍地出来回答。
“有毒?”徐延亭眸色一凛,立刻扔下那个昏过去地大夫,冲进了江熹微所在的房间。
“我说了,闲人不得入内!”季墨白此刻担心江熹微的安慰,头也不回地呵斥了一声。
然而,徐延亭沉着脸,几步就来到了床边。
“你要娶她,结果就让她这样进了你将军府?”徐延亭看着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却乌青的江熹微,心一阵阵地抽痛。
季墨白坐在床头边,沉默不语。
他自认自己能够保护好江熹微,可没想到,江熹微竟然会用这样地方式进了将军府大门。
“你让开,我要带她回去。”徐延亭站在季墨白的身后,冷冷地开口。
就算季墨白请来京城中最厉害的大夫,也不一定有宫中御医厉害,他要传御医,给江熹微诊脉。
季墨白如同一尊石像,守在江熹微的床边一动不动,“大夫说了,她体内的毒毒性刚烈,如果找不到解药,她很可能熬不过今晚。”
“你让开!”徐延亭压根不听他的话,执意要带走江熹微。
此刻,他内心只有一个念头,救活江熹微。
可季墨白守在江熹微的身边,就是不肯让,“她现在的情况能随便移动吗?宁王殿下不要被急昏了头。”
这话一出,徐延亭立刻清醒了过来,关心则乱,现在不能乱,他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些药材可以吊着她的命,拿去熬了,端来喂给她喝。”徐延亭把带来的珍贵药材扔给房中下人,而房间里的几个大夫小声议论时,就被他看了一眼,立马吓得浑身发抖。
传闻中的宁王殿下冷血无情,今日一见,果然可怕。
便是性子再好的人,如今这般境地,也是要变的。
大夫们小心翼翼地商议着要怎么治疗江熹微,可眼下江熹微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们着实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突然,昏迷不醒地江熹微开始呼吸急促,胸口剧烈的起伏,好像喘不上气来了。
“大夫,快!”徐延亭抓住一个大夫的衣领,将人放在了床边为江熹微诊治。
可大夫的手刚落在江熹微的手腕上,她的呼吸忽然就便弱了,若不是仔细感受,甚至会以为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徐延亭和季墨白在床边死死地看着江熹微,生怕她出一丁点地差错。
然而,大夫却只是摇了摇头,叹息道:“将军,宁王,江小姐已是回天乏术了,再难救活,还是,且、且准备后事吧。”
大夫摇了摇头,如果可以,他也想治好江熹微,不仅能在将军府和宁王面前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更有可能因此被推荐进入太医院。
可江熹微中毒太深,他们来的时候,江熹微就已经没救了。
“不可能,你仔细看!”徐延亭矢口否认,他绝不相信命硬的江熹微就这样死了,这一路重重艰险过来,现在怎么会被一支箭要了命。
“你,你你你,都想办法。”
“去请太医。”徐延亭拿出身上的牌子,让宁王府跟来的人立刻去请太医。
然而,躺在床上的江熹微呼吸渐渐变弱,变弱,甚至没有等到最后一个大夫为她诊脉,她的脉搏就彻底消失了。
那个大夫一诊脉,就发现江熹微已经死了,他脸色一白,顿时瘫倒在地。
“江……江……江小姐,没了。”
大夫惶恐地看着床上面白如纸的江熹微,嘴唇不断地哆嗦着。
“什么!”这话一出,徐延亭和季墨白同时开口。
徐延亭踉踉跄跄地走到床边,手落在了江熹微脖子的脉搏处。
毫无动静,他甚至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地跳动,他颤抖着收回手,眼睛死死盯着江熹微苍白的脸,手指再次落在她的脖颈上。
“她不可能死的。”徐延亭猛地收回手,就像被火灼烧了手指一样。
他不敢再触碰江熹微的身体,生怕还是摸不到她的脉搏。可他心里很清楚,江熹微的脉搏没有了,她的心跳停止了。
江熹微,真的死了。
这个消息,比她要成亲还有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