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条款的内容是真的,工艺精湛、难以估量价值的蓝瓷也是真的,林逍的获得手段也是合法的。
只是因为这群人心里有鬼,虽然人数压制,气势赳赳,但他们毫无准备,所以才会稀里糊涂信了张敬臻的话。
张敬臻内心爆笑,但表面仍然维持着端庄:
什么都不懂就敢拿着文物说事,胆子够大的。
林业怒气积压,换线超车,一脚油门引得周边车辆鸣笛抗议,在此起彼伏的喇叭声中,手机的来电铃声格外突兀。
刚好赶上红灯,车子随着缓缓而至的车流减速,后视镜中映出一张阴云密布的脸。
“你不用过来,我跟林康在路上。”
“没事,你忙着,有需要再叫你。”
来电的是方至诚,张敬臻手忙脚乱,把求助的消息发到了大群里,所以他和付云东都收到了消息。
腕表秒针转动八九圈,两兄弟的车终于抵达目的地。
奈何门口、院里全是车,没地方见缝插针停车,两人呲着牙,多开出去一截路才找到空。
看来这伙人声势浩荡,怕是能来的亲戚都来了个遍。
林康压着嘴角倒车,小声喃喃,忍不住讥讽。
“也是为难他们了,7点不到就把主人家闹得鸡犬不宁,猫咪上房,怕是半夜4点就出发了。”
下车之后,林业对着侧视镜审视了一下自己,神态紧绷地抓了抓头发。
乌云黑压压的坠着,不知道何时会落雨。
秋意浓重,院子里的植物枯败凋落,只剩下光秃秃的杆子。
万物凄廖,恍惚一瞬,并肩而行的兄弟两人才意识到村子已经有了冬的苗头,一年到头了。
林康穿着高领的羊毛衫和质地细腻的及地长裤,还有一双能显示富豪般年轻精英身份的定制皮鞋。
林业穿了件修身大衣,视角上高而挺拔。
两兄弟昨晚约了人谈业务,所以不约而同地在城中的房子落宿,没有回村子里的家,所以才把一身商务气质带到了村子里。
有人认出了他们,院子里小有轰动,像夏天来偷吃粮食的鸟儿似的,叽叽喳喳的。
“林老板来了。”
“哪个林老板?”
“林酒的两个哥哥,林家老大跟老二。”
“唉哟,来人撑腰了,不得了。”
林康故意放缓步子,享受他们惊诧又羡慕的目光,他捏着捏嗓子,下巴挑起45度,轻蔑地扫视着院子里的车。
张敬臻看到了支援,不动声色地挺了挺后背。
两兄弟大步迈进客厅,冷眼旁观屋子里的反应:从震惊到面面相觑,而后又全盯着林酒一个人,如临大敌。
姚芳坐在角落的老旧木凳上,谭蓉伴着她,两人都是满脸凝重,毫无存在感。
房子的主人被逼到了角落,一群不知道哪里来的二流亲戚却在客厅里耀武扬威。
姿态最拽的墨镜男挤了个白眼,转头看了看援兵,气愤道:
“林酒,你哪里弄来两个外人插手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