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外人何止两个。
林酒觉得自己也是外人,毕竟和这事她不相干。
断了十几年联系的亲戚突然上门,不是要债就是分羹,她在心底更乐意把这些人叫做见风使舵的“乞丐”。
她记性好,尤其擅长记仇。
所以……这些时而温和时而狰狞的亲戚是如何切换表情,让父亲下不来台,让母亲为难落泪,一幕一幕她都烙在记忆里存着,就为了有一天可以翻旧账。
林康抱臂而站,神情冷淡。
“提前来做客,起码知会一声,让主人好有个照应,还没熟到可以随便串门的地步就别把自己当内人。”
张敬臻撇撇嘴,心里默默鼓掌。
一群人缺乏判断,听风是雨,就像草原上的动物,闻着一点儿疑似血腥的味道就蜂拥而来,根本没辨别前方设下圈套的捕食者,还是受伤逃窜的猎物。
说白了,这群人很可能被卖了也不自知,还一味喜滋滋地帮人数票子。
“哟,林总,你来了?”
墨镜男感官迟钝,但林康说话之后他也不好再装瞎,只能梗着脖子回头打招呼。
但他既不挪脚,也不起身,而是继续保持拽得二五八万的坐姿,不过可能是顾及皮包太贵,又怕林家两兄弟不分轻重地碰到,所以他默默伸手,挪到了背后藏着。
林康挑着眼皮,视线在他身上来回。
“哦……我们见过?”
男子尴尬一笑,“林总贵人多忘事,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林康摇头,管他说的什么,“不记得。”
林业踱步到茶几前,抬抬下巴,开口砸字,“起来。”
两个20出头的年轻人被他高冷的气质震慑,如坐针毡似的挪开屁股,腾出座位。
桌上的茶水已经冷了,但他不介意,端起来就灌了一大口。
“嘶……”
拿名贵的白茶来招待这一屋子的无礼之徒,真是浪费。
“你们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你们家祖传的什么东西不是正规的?”
张敬臻故意摊摊手,附和林业。
“古董,一个靛蓝色的瓷器……别看我……”
鹰隼一样的犀利目光捕捉到身后人的小动作,他立刻扼腕,冷面反驳。
“这是你们自己说的话,赖不掉,何况监控已经录下来了,一张嘴说可能是无意,但满屋子二十多个人就是事实,另外,高级的监控会自动上传云盘,就算是删了我也可以复原。”
人群外围有道低低咂舌声,“怎么这么麻烦!”
墨镜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两目迷茫,疑似神游。
肩膀一阵酸楚,女人有力的手不留情面地按压,疼的他瞪大了眼睛,眼尾甚至染了点湿润。
掐他的是他老婆,大家急忙说别的分散注意力,不理会夫妻家事。
在一阵古怪的嘀咕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