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元佳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她实在不明白为何几日不见,潘岳性情大变。难道那三年的时光他全然忘却了?
业暝一肚子的气却被压抑着发不出来,两相为难之间更是愤怒地说不出话,“我……”
“你闭嘴吧,我自己看!”
说罢。郝元佳欺身上前,也顾不得下手轻重,桎梏着业暝的手腕,三下五除二给业暝上半身扒个精光,温热的手一把按在他小腹:“你看,就是这个!”
“……”
小腹上传来异样的触感,业暝脸上一愣,眼底起了一清红晕,慌忙推开她,“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这话不说则已,郝元佳一听瞬间红了眼圈,她跟潘岳之间虽然没到最后一步,可也是该看得看了,该碰的碰了。
现在说男女有别,成何体统?
这狗贼。
上前一步将他逼在柜子边,伸出指尖戳他胸口,声音也带着断断续续的哭腔:“潘岳,你说这话是要与我撇清关系么?我们三年在一起的日日夜夜算什么?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装作不认识我,还说自己是个和尚?”
业暝被她逼得没辙,心里又还住着潘岳的部分魂识,狠心的话也说不出口,又恐她在这里停留耽误了给苏如锦替换记忆,再三思索只能来软的:“郝元佳,此事七天后我再与你细说,现在你先出去,别耽误我……”
“我耽误你?你竟说我耽误你?行,潘岳,我今日就要你一句话,你是不是不打算跟我成亲了?我好不容易说服了我爹,入赘你一个不入流的郎倌,我在我爹娘的房门前跪了整整一天,绝食三天,都是为你了。行,说我耽误你。那好,你今日给我句痛快话,是否要跟我一刀两断。”
‘是’字就在嘴边,可却像被什么攥住了喉咙,他这实在说不出口。无奈叹了口气:“你先出去,我都说了七日后我与你细说,我不会框你的。”
等苏如锦换了记忆,什么都好说。
郝元佳听到这话,却只以为他想一刀两断,忍了忍眼泪,眼眶红得厉害,哽咽几声想开口说什么,终究是没开口。
“好,我走。”罢了。
郝元佳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深深看了业暝一眼,声音坚定:“你别后悔。”
果断转身而去。
看着郝元佳决绝的背影,业暝蓦然心口一疼,一股沉闷的气息自丹田而起,直攻心口。
倏地,喷出一口鲜血,猛咳了几声。
听见身后的声音,郝元佳犹豫着要不要回头,可等不及她思考,身后传来倒地的声音。
郝元佳迅速转身,便看见业暝半支着身子,卧在地上,嘴角渗血,面色苍白。
“你,你这是怎么了?”她顾不得刚才放的狠话,赶忙跑回来将业暝半拢着抱起:“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适?为何会吐血啊?你跟我说实话,潘岳!”
业暝看着她,双眼尽是幽怨,总有一种这一世问题不是出在苏如锦身上,而是出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一把推开郝元佳的手:“与你无关,你不会要走么?赶紧走,赶紧走!”
业暝实在是怕郝元佳再闹出什么意外,只想赶紧分开,离得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