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她目光看去,富清成看到了一个杂役弟子的背影。
有点眼熟。
对于不重要的人,富清成一般不会去费力气留心。
但是这个杂役弟子才见过不久。
所以她有印象。
应当是那日跟在唐灵身边的那个女孩。
女孩正坐在飞毯边缘,手里一直拿着视镜,似乎在拍摄飞毯经过的灵仙派山群。
拍了一会儿,就把视镜放到旁边,转身去翻找腰间的包。
富清成感到身旁有动静。
蒲莹轻轻地站起来。
刚来的时候分配的住处有些远,掌事弟子说过后期会调换,但是现在每每上课回来,乘坐飞毯都要有一段时间。
往往是所有弟子都下去了,再过一段时间,才会抵达。
飞毯上此时只剩了她、蒲莹、女孩和一个御驶飞毯的杂役弟子。
那杂役弟子胖胖的,正神情专注地看着前方。
蒲莹蹑手蹑脚从他背后走过,去到了女孩身后,猛地伸手,用力一推。
富清成强撑的精神乍然清醒。
回忆被一阵轻微的骚乱打断。
分散的神思被强制收回,富清成抬头,看到术法宗学堂的门口走进一道张扬的红色身影。
俊眼修眉,顾盼神飞。
唐灵。
又是唐灵。
但这一次的唐灵,和那日看到的不一样了。
富清成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但自幼察言观色的本事,教她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判断。
或许是红衣少女踏进来时大方巡视、毫不怯场迎向所有目光时的坦荡,或许是与那日相比血丝尽褪、清润明亮的双眸,又或是少女看过来时,眼中闪烁着的坚定光芒。
少女朝这边走了过来,坐到了自己身旁。
“富师妹,又见面了。”
富清成心底有些微诧异,不明白她为何要径直坐到自己身旁,但面上还是故作寻常。
“听说唐师姐病了,怎么没多修养两日,就来上课?”
“睡多了也不好,四肢都躺退化了。”唐灵道。
躺退化?
富清成打量她神色,“唐师姐也主修了术法宗?”
“当然没有。”唐灵不好意思地笑,“你也知道我的灵根等级,我这次来,是带着杳杳来学习的。”
富清成这才注意到她身旁一个身穿鹅黄色衫子的女孩,和唐灵差不多年纪,相貌平平,应当就是那日说起的丫鬟杳杳。
乙级上等灵根啊。
富清成想起那日唐灵的话,面上挂上一抹温和的笑。
“原来这位就是杳杳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