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府四房。
四姨娘抱着暖壶候在门外一脸着急,原先她是安插了一个女使去老夫人屋里头打探消息的,可却被大房的人给发现赶了出来,现下都不知两位姑娘如何了,是否在堂上有犯忌讳。
刘妈妈掀开门帘走了出来,道:“姨娘,参茶都给二位姑娘备上了。”刘妈妈望了望院子大门,问:“想是侯夫人还未离府?”
“这都午时了。”四姨娘等着着急,原她没那么害怕的,可自那个女使被大房赶出来,她倒是心有些慌了:“不妥,我得去瞧瞧!”
“姨娘去不得呀!”刘妈妈紧跟着四姨娘,这还没拉住,院门口就出现了几个妈子挡住了去路。
“四姨娘这是要去哪啊?”带头妈子口气有些凶:“君母吩咐了,四姨娘今日不能出了这院子!”
“君母这是做什么,平白无故的,莫非禁我足不成!”四姨娘说得有些心虚。
“四姨娘做了什么自个心里最是清楚。四姨娘还是回屋里头吧,这外头天冷,我们几个也是粗手笨脚的,稍不注意要伤了四姨娘哪,那可是肉疼!倒时我们也不好向主君交代。”几个妈子摆出一副随时都会动手的架势,看得四姨娘确实有些害怕了。
“自知不好交代,便识相的给我让开!”四姨娘鼓起勇气说。
那妈子一笑,道:“要我们让开容易,不过前脚一抬后脚跟罢。只是好心提醒四姨娘,我们不过是代君母看好四姨娘,怕四姨娘出去又再犯错,这要是传老夫人耳里,怕四姨娘可不能像现今一般只是被禁足罢。”
四姨娘听着抓了抓手帕,一时回不上嘴,刘妈妈愣是拽着四姨娘回屋,还时不时回头看着几个妈子,苦口婆心道:“姨娘可莫再被抓了把柄,那妈子也说了,君母只是将你禁了足,此事还无向老夫人说破。若姨娘再闹腾,就怕君母翻脸,老夫人知晓,便是待主君回府,姨娘也是百口莫辩的。”
“我不过派了个人跟去看看”四姨娘着急说。
“嘘!姨娘要清楚,这老夫人最厌烦的就是这个,若是君母或是姑娘们还好说,可”刘妈妈险说四姨娘只不过是一个姨娘,在温府是无权无势的,又怕姨娘怪罪,这才把话咽回去。
“偏偏姨娘还被发现了,这让主君知道了,可不知要怎么跟姨娘急呢!”刘妈妈陪同四姨娘回了屋,将四姨娘扶上了榻,好声劝说着。
“主君最是疼爱我了,就算知道定也不会罚我!”四姨娘虽气急,可也满脸得意。
“可老夫人在府里呢,主君即便不舍得罚姨娘,可老夫人要知道了,那可说不准了。”刘妈妈抱来一件薄绒给四姨娘盖上,又靠近四姨娘耳边小声说道:“姨娘可别看老夫人整天嬉皮笑脸的,私底下可也心狠手辣着呢!”
四姨娘挪了挪身子靠近刘妈妈,好奇问道:“刘妈妈从何听说的?”
“多年前的事了,当年主君中榜留京,老夫人当也跟着来过几日。听闻有一夜,有一个女使偷偷进了主君的屋,结果被老夫人身边的妈妈给撞见了,再后来那个女使便不见了踪影!私下便有听说,这个女使是被老夫人偷偷给打死了,也有人说,是被老夫人给卖了!”刘妈妈小声说道。
四姨娘听着发颤,拿在手里的茶盏不知觉抖了抖,其实她有听说过关于老夫人的事,只是她还未有见实过,所以半信半疑罢。
“四姨娘可知主君和君母为何瞒着姨娘的身份?”刘妈妈又问。
四姨娘突然害怕,眼睛下意识看着刘妈妈:“为何?”
“听闻老夫人最是忌讳身份,需得是说得出口的,不然”刘妈妈没说下去,知道四姨娘定是懂的。
“姨娘!”七姑娘这时冲了进来。
四姨娘吓得拿在手中的茶盏不甚掉落,洒得薄绒全是茶叶与水,刘妈妈忙着给收拾,四姨娘也慌了神的喘气,道:“大惊小怪的,做什么!”
七姑娘很少看见狼狈的四姨娘,于是有些委屈,问道:“姨娘这是怎么了,这院外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围了这么几个妈子?莫不是姨娘也被欺负了?”说着说着,七姑娘的眼泪忍不住流下。
“胡说什么!”四姨娘拍打着衣裳,一时瞧见了七姑娘的眼泪,又停下手中动作,上前捧着七姑娘的脸左右瞧着,问道:“葵儿怎么了,怎么哭了?”。
“还不是六姐姐,竟然当着大家的面揭穿我和五姐姐。”七姑娘委屈至极。
“六丫头又说什么了?”四姨娘有些慌张。
“她当着众人的面,竟说我和五姐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这明里暗里,不就是说我们故意这样穿着打扮嘛!”七姑娘啜泣着,道:“姨娘都不知,当时那些人看我和五姐姐的眼神,实在叫我们抬不起头来。”
“那,那君母呢,可有说什么?”四姨娘着急问。
七姑娘摇了摇头:“倒没说,只是六姐姐在说话时,母亲身边的李妈妈看了我们一眼,这才没了后话。”
四姨娘站直了身,叹了口气,道:“那就好。”
刘妈妈端来参茶,将盖掀开时,一阵参香味随着烟雾扑鼻而来;七姑娘看着一时也觉着口渴,这会端起来吹了吹,问道:“对了姨娘,外头那些妈子为何围在我们院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