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明讪讪一笑，当然说不上来。

张维贤突然明白了，“所以你故意分裂大明，让南北处于竞争状态？最终一统，酝酿新的架构？”

“呃~算是吧，晚辈也不确定，可能内心有这种想法。”

张维贤仰头沉默片刻，摆摆手示意他们去休息，他自己得消化一下。

陆天明觉得自己大概摸准黄台吉想做什么了，皇帝，跟人不一样，别人算计不了他，但他自己会算计自己。

回到西屋也没有睡，爬书桌看了一夜的地图，天亮时候才露出一丝笑容，上炕呼呼大睡。

二月初一。

明清双方只有一个字，忙！

十万人的调动，东虏根本无法遮蔽，他们也没想隐藏，天亮之后，通州对面的鸟铳兵和炮兵在骑军护卫下率先向北。

接着上午巳时，漷县两万骑军北上，北线骑军同时进驻昌平一线。

大军换防期间，明军也无法偷袭，跟着调动。

除了弘仁桥三千火铳兵和三千骑军留下，南线骑军和后勤全部向北。

到下午的时候，漷县留守的杜度全军撤出漷县，蒋福山的中军也到了顺义与昌平北面的丘陵地带。

南线骑军收复漷县，弘仁桥火器兵接替向北换防，香河、宝坻又联系上了，顺义变成了敌后。

东虏早已摸出顺义城虚实，这里的明军确实无法出击。

一天时间，东虏从两面挤压，变为单向强攻京城。

全军休息，待明日一决胜负。

车辚辚，马潇潇，墙上百姓欲欢呼。

这是京城百姓的写照。

这辈子没见大明集中如此多的精锐，看戏良久，终于等到大戏上演。

但黄台吉趁着斥候视线被遮蔽，暗中调走一部分火炮，皇帝嘛，从不会被别人完全影响。

夕阳西下，黄台吉负手站在北面的丘陵顶，十万大军傍身，崇德帝依旧很威风。

中间两万火器兵列阵，左右各两万骑军护翼，后方中军还有四万，底气十足。

反观明军，火器兵稀疏的阵型，间隔很大，左右两翼骑兵也只有万余，再后面倒是有不少步卒。

看起来大清依旧占据主动。

身后的阿济格、吴克善、岳托、杜度与黄台吉一起了望，没有任何交流，这么大的战场，一切都是废话，比拼力量的时候到了。

东面轰隆回来万余骑军，全是八旗精锐，多尔衮跑着来到丘陵顶躬身，“臣弟来迟，蓟州、遵化勇士已撤往三屯营方向。”

黄台吉回头，凝声说道，“中军两万人趁夜出关，与塞外偏师汇合，大军明日寅时造饭，卯时饮马，吃饱喝足，让明军看看大清勇士的威武，现在起，多尔衮为大军副帅，节制大军作战。”

多尔衮猛得抬头，一脸不可置信，黄台吉没管他的反应，再次说道，“各自回营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