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齐绝对想不到,塞外的路比京城的还好走,马车在路上飞快,真跑起来,他们那疲惫不堪的骑军也追不上。
大批牛羊群和马车在骑军帮忙下狂奔,场景十分壮观。
东边的父子俩当然也看到了,但他们更看到繁荣的沽源寨,帐篷木屋成排连片,货栈旗幡飞扬,袅袅炊烟,堆积如山的草料…
卫齐抽刀大吼,“分两队进入沽源,鳌拜带三千人防御,其余人屠掉所有牧民,收集粮食、马车。”
虏兵兴奋的嗷嗷大吼,他们在辽东从未见过如此繁华,又如此开阔的城池。
就像一个赤身叉腿的美女,太诱人了…
马蹄轰隆声中,两队骑兵从水泡子两边进入沽源,木栅栏丝毫未起到阻挡作用。
堆积如山的草料后边,是空空如也的圐圙…
干净整洁的帐篷和木屋里边,没有一个活人。
锅碗瓢盆、被褥衣服齐全,商号各种瓷器铁器琳琅满目,辽东珍贵的丝绸棉布一库一库。
就是…没有粮食!
虏兵找到十几辆爬犁马车,还被砍断了车辕和横梁。
二十里大的地方,搜索完需要不少时间。
他们这一搜索,就被时间打败了,西边的牧民和牲口已看不到影子,只剩下上万骑军在十里外静静看着他们。
卫齐下令骑军饮马喂料休息,鳌拜气得浑身发抖,对着西边仰头怒吼,砰砰砰,手砸脚踢,毁坏了一堆瓷器。
战马疲惫不堪,今天到不了多伦寨,到不了河套,回不了赤城。
马随便吃,人还是一点炒面,全身披丝绸也没毛用。
西边十里,陆天明刚和两位夫人汇合,依旧笑盈盈的拿望远镜看沽源。
兀良哈对他这样子看不惯,出言讥讽,“南边在混战,你跑来与一队偏师玩游戏,还美上了。”
陆天明羞怒放下望远镜,“你这娘们就长了一副皮囊,今日南边全是佯攻,让他们玩着吧,决定生死的关键就在对面。”
“那现在怎么办?”
“不怎么办,等天黑再说,他们跑了两天两夜,非常累。”
“亲卫营也跑了两天两夜,不累吗?”
“累,但他们习惯了,我训练了他们三年奔袭,给所有将官开开眼,看看什么叫特种作战。”
“毒死他们啊?”
“放屁,这里是沽源,怎么能下毒,战争要给自己创造胜利的条件,削弱对手的能力。”
“那他们烧了沽源怎么办?”
“让他们没法烧不就行了。”
公母俩说了一堆废话,张世菁有点发愁南边的战事,陆天明看到她的表情,凝声说道,
“人的底气很奇怪,到绝境的时候,自己都会被自己折服,东虏看似只有三天粮草,其实恰恰三天内不会有危险,我若是黄台吉和多尔衮,就等着断粮才下令大军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