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摩尼岩上两位绝顶高人交手
老人道：“不错。老夫一看那人气宇不凡，料想此人在魔教一定大有身份。只听那人道：‘阁下夜闯我大光明宫，盗走宝物，这就想走么？’
“老夫不答话，一掌朝他胸前拍去。我料定此人身负上乘武功，因此一出手就使出‘太极阴阳掌’的‘日月双悬’妙招。左掌横劈过去，内劲刚猛，掌势如白虹贯日。右掌同时斜劈过去，掌势如斜月穿云时隐时现。这两掌各暗藏十九着精妙后招，极是难以应对。
“那人看见这招‘日月双悬’，‘噫’的一声，显得十分惊讶。但他应变沉着，只见他疾出左掌硬对硬接住我的左掌，右掌护在腰下却蓄势待发，伺机应对我的右掌去势的变化。他能在瞬间如此应对‘日月双悬’，足见是一位武学大行家。
“我两人左掌连对三掌，掌掌石破天惊。同时右掌却在虚晃待接，我中途一连变了三招，变化奇幻。他一连应对三招，也是对得招招精奇。一瞬间，老夫与那人用左右掌变换六种奇招激斗，只听得四下喝彩声大起：‘好！何教主神功盖世！’
“那人又‘噫’的一声，显得十分惊讶，他似乎没想到我的武功如此高深，竟与他不分上下，所以大感意外。我却暗心惊：‘何教主神功盖世’？此人便是魔教教主何野风么？难怪他能化解我如此难接的妙招，江湖上传闻他武功天下第一，并非空穴来风，看来他的武功似乎不逊于我”。
张去病道：“师父，你二人才过了几招，为何你说他的武功不逊于你？”
凌霄老人道：“师父与他虽然过招不多，但老夫以奇招突然攻他，这叫攻其不备，却被他从容化解，可见他的武学修为已达出神入化之境。”
张去病急道：“师父，那摩尼岩上高手众多，你快走啊！”
凌霄老人道：“老夫一生罕逢对手，好不容易遇上何野风这等高手，极想同他好好斗一斗，印证一下老夫毕生的武学修为。但我一看四下情形不妙，魔教的高手已将四周围住。我若再不走，一世英名恐怕要折在这天柱峰上。当下老夫说道：‘何教主告辞了！’我迈开‘蹑云步’疾奔而去。”
张去病追问道：“师父，你走脱了吗？”
老人道：“魔教高手见我往摩尼岩下奔去，纷纷上前拦截。其中有左右二王，有四大摩尼，还有几位长老，个个武功卓绝。师父不想与他们交手，免得被绊住难以脱身。老夫心想：要让魔教高手见识见我中土武功绝学，便踏着‘蹑云步’如穿花蝴蝶，在魔教高手的围攻中巧妙穿行。二十几个魔教高手围攻我一人，却谁也没碰到老夫的衣角一下，更不要说将我拦下。只听那魔教教主何野风站在房顶上高声赞道：‘妙哉！天下竟有这等绝妙轻功！’”
张去病奇道：“师父，魔教高手人如此多，二十几人从四面八方堵住去路，你如何冲得出去？”
凌霄老人笑道：“傻孩子，我冲不出去，能在此给你讲故事么？”
张去病一愣，抓了抓头，笑道：“师父，弟子是说，他们那么多人，为何围堵不住你一人？”
老人道：“虽然许多人围堵我，但是我一动，他们都会跟着我动。他们一动，便会露出空隙，师父迈动‘蹑云步，行动比他们快，便能从他们之间的空档中钻出去。孩子，这便是本门‘蹑云步’的高妙之处！”
张去病又道：“师父，后来呢？”
凌霄老人道：“后来，师父冲出众人的围堵，却见一个白衣人迎面奔来。此人二十几岁年纪，轻功极俊，眨眼之间便奔到近前。魔教教主何野风叫道：‘白衣摩尼，快将此人截住，不可让他跑了！’
“那曰衣人道：‘属下遵命！’
“老夫心想：天下还没有人截下我过，凭这年青人要想将我截住，嘿嘿，只怕他的轻功还差火候！我一时童心大起，想同这白衣摩尼比一比轻功。那年师父近年六十，内力和轻功都处在巅峰之境。见那白衣摩尼追近前来，我凝聚真气，如疾风闪电般向天柱峰上奔去。白衣人在背后紧追不舍。我俩人一前一后，风驰电闪般在前头奔跑，后面还远远跟着一大群魔教高手大呼小叫，那情景煞是好看！”
张去病道：“师父，那白衣摩尼可是白无极！”
老人道：“除了他，天下还有谁能同老夫比轻功？”
张去病又道：“后来又如何了呢？”
凌宵居士大笑道：“后来么？哈哈，好孩子，你把这三天学的功夫好好温习几遍，明儿师父考考你。若是考过关了，师父再往下说。”
张去病无可奈何，恋恋不舍去到石室一角，潜心温习这几日学到的“太玄神功”、“蹑云步”和“太极阴阳掌”。他生怕明日考试不能过关，听不成故事，记诵得特别用心。凌霄老人在旁听他背诵各种口诀，看他温习掌法和步法，脸上浮现出欣慰神情。
温习完毕，张去病累极，草草吃了两碗饭，便呼呼大睡。
也不知睡了几个时辰，一觉醒来，睁开眼便说道：“师父，快考我！”
凌霄老人道：“好，你将所学三门功夫从口诀到招式演示一遍，不得有半点差错，师父才接着给你讲昨天的故事。”
张去病依照吩咐，先是琅琅背诵了三门武功的口诀，接着背诵“太玄真气”在身体内运转的穴位，随即又打了一套“太极阴阳掌”，然后脚踩“蹑云步”在室内了腾挪奔走，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将三门武功演示完毕。
凌霄老人手捋长须，注目观看张去病演示武功，见他已将三门神功牢记在心，心下大悦，说道：“孩子，这几门功夫，你考过关了。不过你眼下，你只是记熟而已。日后须勤学苦练，方能大成。今日老夫再传授你一门功夫，叫‘百变易容术。’”
老人说罢，走出外室，拿来几个骷髅头骨放在石床上，指着头骨，给张去病讲解人头面骨与面容肌肉变化的机理。待张去病听懂之后。老人又拿出一个易容锦袋，从袋内取出一些易容用的原料和工具，开始教张去病塑造人的面孔。
学这门功夫，张去病觉得十分好玩，一上手便学得津津有味。他先试着在骷髅上塑各类面孔，掌握要领后，又对着铜镜，在自己脸上装扮出男女老少不同的面孔来，照来照去，看得开心大笑。
凌霄老人道：“孩子，化装术较易容，但时间要得多。老夫再教你一种快速易容术。”说着，又拿出几副假鼻了、假眼贴、假唇贴、假下巴、假胡子、假发套，往自己脸上或戴、或粘、或贴，转眼间变出各种模样的面孔，逗得张去病哈哈大笑。
凌霄老人问道“有趣么？”
张去病道：“有趣得紧！师父，那日在土地庙里，你瞬间变出多张面孔，是咋变出来的？”
凌霄老人说道：“那是老夫精制十几张薄如蝉翼的人面皮，罩在额头上变出来的。这是上层易容术，老夫将制作方法传给你，日后大有用处。”
张去病一听兴趣更浓，一上午都在兴致勃勃的学习易容术，装扮各种人物模样。老人又教他摹仿各种人物走路的身姿步态，说话的声调，各地的方言，待他大致学会后，方才罢休。
吃了晚饭，张去病又缠着老人讲故事，说道：“师父，你与白无极比轻功，后来呢？”
凌霄老人道：“后来么，老夫跑到后山，被一人挡住去路，白无极远远喊道：‘金大摩尼，此人盗了我教之宝，别让他逃了！’原来，此人是四大摩尼中的一位，黑夜里未看清此人面容，只觉他身材瘦小，年纪不青。老夫与他对了两掌，此人的掌力沉雄，内功深厚。就这么一耽搁，白无极和两位大摩尼、三位尊者，六位长老追上前来围攻老夫，后面人声喧嚷，还有大批高手追来，情势十分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