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莫明长老偶露峥嵘(1 / 2)

九宫伏魔经 蒲华 6147 字 2016-10-20

第七十四章 莫明长老偶露峥嵘

张去病只守不攻,内力耗费不大。眼见秦员大耗内力,他暗暗高兴,突然一转身扑向秦员,使出太极阴阳掌的一招“倒悬日月”,左掌泰山压顶般拍下,右掌如毒蛇吐信抓向秦员的肚腹,秦员没想到张去病会突然反击,更没见过这种一阴一阳,一刚一柔的怪异招式,吓得后跃出去三丈远。趁此时机,张去病纵身跃向旁边的马匹,想上马逃走。

岂料张去病刚落到马前,忽见黄影一闪,一人挡在他面前。他定睛一看,却是那龙象法王。

法王合什道“施主留步,老纳请问,施主适才使的是甚么功夫?”

张去病往旁一跃,法王也往旁边一纵,仍将他挡住。便是这么一挡,秦员和那一撮毛汉子已跃上前将他围住。张去病心下大急,却又无计可施,心想今日只怕逃走不了。

便在此时,忽听一个嘶哑的声音冷冷道:“嘿嘿,小的打不赢,老的来帮拳。三个打一个,太他娘的不像话!阿弥陀佛!”

四人一听,这句粗话夹着佛宣,不伦不类,都是一楞。回眸望去,见是那在树下喝酒的醉僧在嘿嘿冷笑。

醉僧摇摇头,转脸对那蹲在他肩头上的白猿道:“猿兄,你瞧、你瞧,擎空小和尚的徒儿依仗人多,东方亮的徒儿脚底抹油,土蕃小喇嘛为大不尊。唉唉,一群不上进的家伙,在这道上群殴烂斗,丢人现眼,败了你我喝酒的兴头!”

醉僧一面摇头叹气,一面踉踉跄跄的走近前来。先前,谁也没功夫看他的模样,此时四人一看这和尚,只见他脸色红润细嫩,犹如三岁婴儿的面孔。额头上却爬满枯藤般的皱纹,纵横交错,嘴上胡子银白如雪,如同百岁老翁。头上的发茬和眉毛却乌黑发亮,宛如年青人的毛发,相貌极奇特。他身上穿一件墨绿色僧袍,前襟上满是油渍。脚下穿一双破僧鞋,两个大脚指头皆露在外面。手上拿着一个金红色酒葫芦,眯缝着眼睛走到四人面前,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然后打个响亮的酒嗝,不住摇头叹气,好像看见四个不肖子孙似的。

秦员听醉僧叫他师父“擎空小和尚”,心下气恼,道:“你是何人?竟敢对我师父不敬!”

醉僧瞪大眼睛道:“小子,那擎空小和尚,难道没有对你提到过我老人家?”

秦员道:“邋遢和尚,我师父为何要提起你?”

醉僧忽然双足一跳,叫道:“气死我也,气死我也!九疑和尚,你收的是甚么鸟徒弟,他竟不向你的徒孙说起我老人家,气死我了!”

秦员一惊,想起师父说过本门的师祖叫“九疑法师”,这醉僧竟然叫出师祖的法号,想必有些来头,不由放软口气道:“请问大和尚,你同我师门有何渊源?”

醉僧横他一眼,道:“你不知我,便与我无缘,问这屁话做甚?”说罢,拿起酒葫芦喝一口酒,不理秦员。

龙象法王听醉僧叫他“土蕃小喇嘛”,心中大为不悦,冷冷道:“大师,老纳是土蕃喇嘛不错。但年老纳年过五旬,不是什么小喇嘛。不知大师是何方高人,为何出语如此狂傲?”

醉僧用手指敲敲脑门,道:“小喇嘛问我老人家是何方高人?等想想我。”忽又摇头道:“哎呀,喝酒太多,想我自己,是想不起来了!不过,我倒是想起两个喇嘛来。一个叫多吉丹珠,我八十岁时见到他,这喇叭才四十多岁,额头上长有一颗黑痣,却是土藩国的有道高僧。后来此人活了九十一岁才圆寂。还有一个小喇嘛叫扎布伦达,我一百二十岁时见到他,这小喇嘛才十七岁,听说他后来当上大和寺的主持,也活了八十七岁。我说的这两个人,小喇嘛,你可认得他们?”

龙象法王心头大震,忙合什道:“阿弥陀佛!多吉丹珠活佛是小僧的师祖。扎伦布达活佛是小僧的师父。你,你……见过我师父和师祖?”

秦员看见法王异常惊诧,忙道:“这和尚吹牛皮!如此算来,你岂不是活了一百八十几岁?这……这如何可能?法王,莫听他瞎吹!”

张去病在旁也不相信,心想人哪能活这么大的岁数?他难道成了神仙么?转念又想:适才他叫出师父的本名东方亮,江湖上几乎无人知晓师父大名,这和尚如何得知?难道他与师父相识吗?忙问道:“大师提及我师父,大师可是我师父的故交?”

醉僧抹抹白胡子,喝道:“臭小子,什么新交故交,你别同我老人家套近乎,快给我滚得远远的!”

张去病恼道:“哼,谁稀罕同你套近乎了?叫我滚得远远的,我偏不滚开,看你能把我怎样?”

他话未说完,突然心念一闪,不对!这醉僧叫我滚得远远的,好像在是暗示我赶快溜走。啊呀,我怎么如此不开窍!于是忙改口说道:“是,是,你老人家莫生气,晚辈这就滚得远远的!”

他向那醉僧一躬身,转身要走。却听龙象法王道:“且慢!”

张去病道:“法王,我可是奉这位大师之命滚开的,法王要驳位大师的面子么?”

龙象法王心想:这小子想挑动醉和尚对付老纳,难道老纳惧他不成?他不理张去病,望着醉僧,道:“大师,仅凭你三言两语,便要放走这位施主,未免有些托大了!”

醉僧扫法王一眼,道:“小喇嘛想怎地?”

龙象法王二话不说,右手疾翻,唰地一声,拨出旁边那瘦汉腰上的钢刀,猛然砍向自己的左臂。众人大吃一惊,只听砰的一声响,那刀仿佛砍在什么钝物上。法王撩起衣袖,干枯的手臂毫发无损。张去病、秦员,还有那瘦汉都看得惊呆了。

秦员自从将法龙象王聘来,只知法王武功高深,还未见过法王施展功夫。此时一见,又惊又喜,叫道:“法王修成金刚不坏神功,当世罕见!”

龙象法王手掌一振,又听当当当几声,那钢刀被他暗运神功震成几截掉在地上。他双手一合什,对那瘦汉道:“翟施主,老纳擅自毁了你的兵刃,请勿见怪。”

那瘦汉喃喃道:“不怪,不怪。”

法王对那醉僧道:“大师请赐教!”

醉僧摇头道:“一百年前,我老人家早已不同人动手啦!不过,看见小喇嘛练成甚么破铜烂铁功,赏你口酒罢!”

他说时猛然张口,一阵酒雨疾喷而出。法王疾挥大袖,欲用雄浑内力将那酒雨拂回去打那醉僧。岂料那酒雨却像利箭飞来,射穿了法王的大袖,纷纷打到身上,法王顿时全身麻木,动弹不得。

法王骇异莫明!他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便是拳脚与刀剑加身,也伤不了他分毫。他此次到中土来,一是接受了秦员的极珍贵聘礼,二是一心想度秦员皈依佛门,三想会会中土武林高人。他本以为凭他一身神功绝学,到中土来一定难逢对手。万没想到,他的金刚不坏神功,竟然经受不住这醉僧喷出的一口酒水!

惊骇之下,他回头一看,只见秦员和那瘦汉也被酒雨打中穴道,僵立在场,身上衣衫被酒雨打得千疮百孔,二人脸上异常惊恐。

醉僧哈哈笑道:“小喇嘛,我老人家要放走个把人,这世上还设人能拦得住!”转头又对肩上的白猿道:“猿兄,你说是不是?”

白猿仿佛听得懂醉僧的话,连连点头。醉僧不再理睬众人,带着那白猿歪歪斜斜的朝道上走去。

张去病看见秦员三人被制住,心中大喜,疾步走到秦员,举起的手掌喝道:“秦员,你爷爷欠下我家三条人命血债,你又用诡计害我,我要为家人报仇,取你小命!”

秦员眼里闪过一丝惊恐神色,瞬间便镇静下来,冷笑道:“嘿嘿,张去病,你此刻报仇,凭的是你的本事吗?算得上是你报的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