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金吾庆寿

他扬起手掌吓唬秦淮，秦淮格格笑着跑到一旁。/两人说笑打闹来到一条繁华的街上。他俩东张西望，不知买什么当寿礼好。走到一家古玩店门前，只见店内陈设许多珠宝玉器、青铜古董、字画磁器，琳琅满目，二人便走进店去。

一个瘦店主迎上前来，满脸堆笑问道：“二位想买些啥？”

张去病道：“想买件寿礼。”

店主道：“要买寿礼么，二位可来对了地方！公子、小姐，送人礼物可是大有学问：那做寿之人，若是达官贵人，你们可买件西周古鼎送他。不仅大件气派，而且代表权位。若是富商大绅呢，你们可挑几件精美玉器或名窑磁器送他，满足他趋向富贵的雅好。

“他若是文人学士呢，则可选几幅名人字画送他。这风雅高尚，最投文人学士的口味。倘若是女眷，可买几件金银首饰，翡翠佩挂送她，定会让她们眉开眼笑。这些东西店里应有尽有，二位客官只管挑选！”

瘦店主一边说话，一边殷勤地领着张去病和秦淮观看店内的古董。张去病心想那步金吾帮主是武林大豪杰，他怎会喜欢什么玉器古董和文人字画？一时间，眼睛都看花了，还不知买什么东西好。

正在踌蹰，忽然看到架上陈列着一尊青铜关公像。他想关公爷忠义神勇，武功高强，想必步帮主会喜欢。便问道：“这尊关公像怎么卖？”

瘦店主笑道：“啊呀，客官好眼力，可真会挑宝贝！这是一尊西晋时的青铜造像，年代久远，铸工精湛，包浆很厚。你再瞧关公爷脸上神情，忠义肃然，坐姿神威凛凛，栩栩如生！你再看他的袍服，线条流畅飘逸，衣帽佩饰灵动逼真。这尊铜像可是一件旷世珍品！客官，少说也要值五百两银子！”

张去病道：“好，五百两便五百两，我买了！” 说着，从怀里掏几大锭银子放在柜台上。瘦店主一楞，原以为张去病要同他讨价还价，至少要大砍去一半价钱，没想到张去病一口买下。他却不知张去病一是不懂行情，二是送礼心诚，想买贵的寿礼送给步金吾。

瘦店主拿过银子，笑得合不拢嘴。眉开眼笑道：“客官出手如此阔绰，准是位大贵人，将来还要鸿运亨通！哈哈，同客官做买卖，真痛快！”

他一面夸张去病，一面从架上取下铜像用黄绢包好，装入一个红木盒内，递给张去病。张去病接过木盒，同秦淮出了店门。二人按照黄脸乞丐指点的路径，走过铁匠街，穿出绳匠胡同。只见大正道上江湖豪客三五成群，或骑马、或步行，说说笑笑，看来都是去丐帮为步金吾祝寿的人。

他俩跟在人群后面，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才看见黄脸乞丐说的“火宫殿”。这是一座供奉火神的庙宇，高大巍峨，庙墙漆成火红色，殿堂彩绘十分夺目。众人沿着 “火宫殿”的围墙转过大弯，眼前出现一座大宅。

宅子门前张灯结彩，门上贴着一个斗大的朱红色“寿”字。门口站着十几名乞丐，衣衫上打满衫钉，但都洗得干干净净，正在分头迎接客人。来客一批接一批缓缓走进门去，张去病和秦淮等了一会，才随第五批人进入宅门内。

迎面是一堵影壁，壁下前放着一张大方桌。一个汉子接收客人带来的礼品堆放在桌上。另一个汉子坐在桌旁登记送礼人的名字和贺礼名称。随即高声宣道：“某门派或某人来贺！”

张去病送上贺礼，那汉子接过木盒，连声道谢。转手将礼盒递得给登记的汉子。那登录贺仪的汉子一看，张去病忘了在礼盒上写下送礼人的名字，抬头问道：“请问二位贵客尊姓大名？”

张去病不便报出真名，便报个假名，道：“在下张光。这是我义妹秦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