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悲情与炽爱

白无极道：“可不是么，张公子，你别让老哥挨骂啊！”

张去病一看，众人挽留之辞虽然各不相同，但心却极诚。盛情难却，只得道：“小弟恭敬不如从命。”

众人一听，皆大欢喜。房森忙叫人给张去病、柳语、秦淮三人安排住处。众人陪着张去病在厅堂聊天，七嘴八舌，询问张去病在玉柱峰上如何同殷独啸斗，如何掉下摩天井去，怎么会同何野风在圣宫里相遇，又如何打开圣宫的秘道救出何野风之事。

张去病据实道来，众人得听心惊不已，又纷纷大骂殷独啸。正愤慨间，忽见吴艳秋满脸惊慌走进大厅来，道：“蓝左王、房右王：小姐快不行了，你们快去看看！”

蓝龙大惊，忙问道：“吴长老，小姐怎么了？”

吴艳秋含泪道：“小姐回到摩尼岩上，浑身滚烫，发热厉害，脉相微若游丝，神智恍恍惚惚，睡梦中，一声声哀求教主宽恕她。我给她服下几种药都不管用，小姐她……只怕熬不过不今夜了！”

众人听得大急，房森道：“小姐病重，咱们都应该去探望。但男女有别，咱们一群爷们去看小姐多有不便。蓝左王，你一人代大伙去看望小姐，替咱们问候她好！”

众人都知蓝龙近十多年单身不娶，皆因对何君茹一往情深。房森此言，显然是想让蓝龙单独去见何君茹最后一面，让他俩生死离别，说说心里话，大伙都点了点头。

蓝龙明白房森之意，道：“好，我去看看。张公子、柳姑娘、秦姑娘，请你们随我去一趟。何莹同你们熟悉，倘若她妈妈不测，请公子和两位姑娘去暂时照料一下何莹。”

张去病和二女站起身来，随蓝龙和吴艳狄走出大厅。几人穿过一条幽静小径，走到一座小楼前。只听楼里传出何莹的哭唤声：“妈妈，你醒醒！妈妈，你醒醒！”

吴艳秋感觉不妙，闪身冲进小楼。蓝龙和张去病等人也闪身进楼，疾步登上楼梯。只见吴艳秋伸手探测何君茹的鼻息，神色稍微缓和下来。张去病一看，何莹伏在床头，泪容流面，小手握抚模着妈妈的脸，嘴里不断呼唤妈妈醒来。

何君茹面如白纸，双目紧闭，嘴唇无半分血色，鼻翼急速翁动，呼吸短促，显是危在旦夕。张去病想到当年在落霞谷得何君茹许多关照，不禁鼻子一酸，热泪夺眶而出。吴艳秋从床边退下，示意张去病和两位姑娘离开，让蓝龙同何君茹独处，四人便转身下楼去。

蓝龙走到床前，伸手握住何君茹的手，双目凝视何君茹，脸上神情又爱怜又悲痛，双目含泪，久久不语。何莹忽觉有水滴到头上，抬头一看，只见蓝龙热泪直流。她望着蓝龙悲伤的面孔，又呼唤道：“妈妈醒醒，蓝伯伯看你来了！”。

何君茹仍是昏迷不醒。蓝龙凝视何君茹一会，才轻声唤道：“茹妹，茹妹，我来了！”奇怪，这声轻如叹息的呼唤，竟然令何君茹浑身一颤，昏迷中有了知觉，本来撒开的手慢慢握拢，握住了蓝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