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去病看见何莹哭着跑出小楼，放心不下，跟着追了出去，道：“何莹，我同你去。”

他跟着何莹跑出小花园，穿过一个门洞，转入一个院子。何莹跑进南面一间大屋内，叫道：“外公，外公，我妈妈想见你，你快去看看她吧！”

张去病跟进屋去，只见何野风靠在一张躺椅上，两眼看着屋顶，神情呆滞，不知在想什么。何莹拉着何野风的手连声央求，何野风恍若未闻。

张去病忙走上前，大声道：“老爷子，何夫人病危！她想见你老人家最后一面，求你宽恕她的过错。老爷子，你快去看看何夫人吧，晚了便见不着他了！”

何野风麻木地望张去病和何莹一眼，仿佛不知两人在说什么。张去病急道：“老爷子，老爷子，你快去看看何夫人吧，晚了便见不着她了！”

何野风目光移到何莹脸上，突然一把将何莹拉到怀里，喃喃道：“君菇，你怎么哭了？乖闺女，谁欺负你了？”

何莹挣出何野风的怀抱，道：“外公，我不是我妈妈。我是何莹，我是你的外孙女！我妈妈病得厉害，我求你快去看看她！”

何野风一愣，道：“你是何莹？你不是君茹？”

何莹道：“是啊，我是何莹！我妈妈病重，我求你快去看看我妈妈，她是你的女儿啊！”

何野风忽然眼神狂乱，怒道：“我女儿君茹，是我的心肝宝贝！你妈妈是害我的贱人，她不是我的女儿！我为何要去看她？我不去！”

何莹哇哇大哭，跪在地上央求道：“外公，求求你，莹儿给你磕头，我妈妈病得很厉害，求求你去看我妈妈一眼吧！”

何野风神情恍惚，两眼呆呆望着屋梁，仿佛成了一个木头人，对何莹的哀求视而不见。

张去病在旁看得不忍，叹道：“何莹，你外公神智不清，别求他老人家了。咱们快走吧，不然你见不上妈妈最后一眼了！”

何莹忽然跳起身来，指着何野风，恨恨道：“你，你，你不是我外公！我恨你，恨你！我不认你，我从此不认你是我外公！”说罢，哭着跑出屋去。

何野风看见何莹跑出屋去，忽然从躺椅上站起来，急道“君茹乖闺女，你快回来！你别走，别走！”老人才喊得一声，便听何莹在外惊叫道：“张哥哥，快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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