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情是何物？

“可我多傻！我却不知你一刻都没离开过我，不知你早化为我生命，化为我灵魂，化为我一生的念想，一生归依。我却不知你一时一刻都没离开过我，时时刻刻都和我在一起！龙哥，我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不信的，你瞧这个……”

说到此，何君茹忽然掀开被子一角。蓝龙忙问道：“茹妹，你要下床么？”何君茹不语，动手解开胸前衣衫，露出雪白的胸脯，双乳之间，赫然剌着两个字来：“龙哥”。

蓝龙一看，泪水顿时模糊了双眼，一头伏在何君茹的胸上，呜咽道：“茹妹，你这是何苦，这是何苦啊！”

何君茹轻扰着蓝龙的头，道：“龙哥，我辜负你一片深情，害得你大半生形孤影单，郁郁寡欢，又害得我爹武功全失，在圣宫中受苦十年！我自知我是个罪孽深重的坏女人，我不配你爱，也不值得你爱。可我虽然是个坏女人，我的心也不能没有爱啊！我将你刻在我的胸上，是想让你的爱抚慰我这颗破碎的心，支撑我活着找到我爹，支撑我活着将莹儿抚养大。可我心里又清楚知道，我已经不配你爱，永远也不敢奢望再得你的爱了！龙哥，你赶快忘掉我这个坏女人，将我忘得干干净净！你快找个可心的女子成亲，别为我这罪孽深重的女人再误终身！你答应我么，龙哥哥？”

蓝龙垂泪道：“茹妹，我此生不能没有你，更不能忘掉你，就像你不能忘掉我，不能没有我一样。你让我娶别的女子，这件事我做不到，龙哥实在无法答应你……”

何君茹大哭道：“龙哥，你说得对，我们无论如何，都忘不掉自己以命相爱的人！但你若终身不娶，我更觉罪孽深重！我害了我爹，害了龙哥，我害了这世上最爱我的两个人，我百死难赎呀……”

蓝龙忙劝慰到道：“茹妹，快别这么说。吴长老医术神通，定能将你治好。到那时，我定要风风光光娶你为妻！”

何君茹眼忽然睛一亮，又暗淡下去，道：“龙哥，谢谢你要娶我为妻。但今生我若同你结为夫妻，整日同你相对，我会非常自惭形秽，抬不起头，我……无法做你的妻子了。到来世，我一定要做你的妻子！龙哥，咱们一言为定，好么？”

说时，她手上微微用力握一握蓝龙的手。蓝龙听得心碎，难过地点点头，也用力一握何君茹的手，道：“一言为定。”二人四目相视，一瞬间，仿佛说了千言万语。

两人相视一会，何君茹叹口气道：“龙哥，谢你来看我，让我得以忏悔我的罪孽。唉，只是我爹，他老人家不肯宽恕我，这叫我的心好痛！下到地狱里，我永远都会恨自已！我……”说到此处，忽然一声咳嗽，一股鲜血流出嘴角。

何莹惊叫一声：“妈妈！”蓝龙忙拉被子盖住何君茹的胸脯，叫道：“吴长老快上楼来！”

吴艳秋纵身上楼，冲到床前，何君茹又昏了过去。一搭何君茹的脉，双眼含泪，朝蓝龙摇摇头，低声道：“只怕无望了……”

蓝龙心中一酸，忽听何君茹伸吟道：“爹爹，女儿不孝，女儿对不起爹，女儿错了！爹，你宽恕女儿吧，女儿求你了，女儿求你了！”

听见何君茹不住哀求何野风宽恕，吴艳秋悲声道：“蓝左王，小姐快不行了！想求教主宽恕她，可是教主一直心神恍惚，不知他老人家肯不肯来宽恕小姐！这如何是好？”

蓝龙心如刀绞，还没说话，何莹已哭着奔下楼去。吴艳秋追下楼问道：“莹儿，你去哪儿？”

何莹头也不回道：“我去请外公来看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