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赵构的心思

王庶道：“皇上，秦桧伪造假信和手谕欺君罔上，诬陷臣勾结金国，图谋叛逆，欲将臣置之死地！今日若非夏天纲老先生还在世上，能鉴出这手谕是假的，臣便是浑身是嘴也辩不清，只怕此时，臣已被打入大牢，等候问斩了！皇上，秦桧胆大包天，不仅用陆安之名的假信蒙蔽圣上，还竟敢伪造先皇手谕！秦桧如此大逆不道，一再欺君，祸乱朝纲，臣奏请皇上严办秦桧！”

韩世忠亦出班奏道：“皇上，老臣得悉，秦桧用这假信和手谕，不只要陷害王庶一人。他暗拟奏章，联络其党羽在奏章上签名，要弹劾老臣和王庶等五十三名政见不同的大臣。秦桧分明是在结党营私，铲除异己，欲独断朝纲，架空皇上，窥探皇位！秦桧如此狼子野心，危及我大宋江山社稷，臣奏请皇上立斩秦桧！”

秦桧听得魂飞天外，惊惶道：“皇上，老臣冤枉！韩世忠和王庶是一派胡言！皇上对老臣恩宠有加，臣怎会做出如此欺君枉上之事？此信和手谕都是那边关守将孟凡送来的，决非老臣伪造！

“王庶和韩世忠记恨老臣，胡说什么老臣欺蒙皇上，清除异己，扶持党羽，独断朝纲，架空皇上云云，纯粹是无中生有，恶意诽谤！众官皆知，老臣素来与他们不和，他二人此时便借题发挥，趁机怂恿皇上治老臣重罪，请皇上明察！”

赵构听韩世忠说秦桧串联党羽，欲用假信和手谕弹劾五十三位大臣，大规模清除异己，心中已是恚怒。心想：绍兴二年，这老家伙就在朝中打击异己，扶植亲信，被朕免职一回，想不到今日他旧病复发，又故伎重演……这几年朕多次为他加官进爵，这老家伙得意忘形，利令智昏，竟敢如此大胆妄为到如此地步！

转念又想：韩世忠奏他独断朝纲，窥探皇位。嘿嘿，驻守临安城的大将是朕的心腹，皇宫御林军和侍卫统领也是朕的心腹，秦桧他无兵无卒，又能窥探什么皇位了？只不过这老家伙位高权重，行事越来越放肆！今日，朕趁此良机好好借治他一治，杀杀这老东西的气焰！

如此想罢，赵构冷冷道：“秦桧，你同韩世忠，王庶不和，这朕知道。但朕未见他二人诬告过你，今日却是你拿假信如手谕诬告他们。这假信和假手谕具在，你怎说是他二人无中生有？

“这朝庭上，见过先皇笔迹者，只有朕和你二人。朕尚且不敢断定手谕是真是假，你却一口咬定手谕是真，奏请朕先将王庶关进大牢，再慢慢查实罪证。朕若听了你的话，匆忙将王庶下狱，王庶岂不是蒙受了不白之冤？你岂不是让朕背上昏君的骂名？

说到此，赵构心中火气上涌，又道：“秦桧，你诬陷同僚，误朕决事，不但不痛心反思，自省罪过，反咬别人借题发挥。你若是没出此题，旁人又怎能借题发挥？你如此文过饰非，圣人的内省之道，你学到哪里去了？”

群臣从未见过赵构如此呵斥秦桧，皆是一愕。韩世忠等人听得心中大快，心想这老贼今日只怕要倒大霉！

秦桧吓得跪倒殿上，连声道：“老臣知错，老臣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