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心中有事,王诜闷闷不乐,两人竟不欢而散。王诜狐疑的望着高俅的背影,心中百味杂陈,他既佩服高俅的才学,又感到自己的“信仰”受到了质疑,总归他是个没心没肺活得不累的人,很快的又拍着桌子唱起了“两只老虎”。
高俅命庞万阳带了礼物,摸黑到司天监的监正家里询问最近天气,又带着侍卫急忙赶赴器械厂。
那杜机关果然还在。这货研究孔明灯上了瘾,屋里堆着十数个,大小各异,均是竹篾扎成方架,糊上纸,底盘上放置燃烧着的松脂,大的有两米见方。
见到高俅,这货十分高兴:“大人,卑职已经明白其理,乃是加热空气托举而起,可惜均不得载重,并非为难卑职。”
杜机关十分激动,这最大的孔明灯乃是竹管为骨架,铜丝扎结,用轻质丝绸覆盖密封,下置一个铜壶,用坚韧的丝索系住放飞,几次试验均告成功,丝索长度百米,肯定还能再高,那小的放出后飞天不见,至少百丈之高。
看高俅愕然的样子,杜机关唤来三个人,将大号孔明灯搬到院里,又拿来一个装满火油的铜壶,点燃棉芯,只见那丝绸慢慢鼓胀,晃动几下就欲离开地面。
“飞!飞!飞!飞!”几人拊掌大笑。
一人牵着丝索笑道:“好大的力量!莫带我上天!”
其实哪有那么夸张?只是古人少见多怪,心中喜悦罢了。
高俅心中一紧:“速速放下!”
杜机关奇道:“大人,今日风小,还能飞百米高,唯独害怕失火。”
高俅得意道:“本官有大用!不知此物可怕雷雨?”
杜机关为难道:“却是不曾试过,火油虽遇水不灭,但容易走火焚毁,若无丝索牵连,大风一吹便不知去向。那小的只敢放些松脂,唯恐引燃燥物走水,却是有些风险。”
高俅点头称是:“莫要飞太高,五十米足矣,若能载人,居高临下,以千里镜侦察,岂不妙哉?”
杜机关眼前一亮:“明日放大十倍再试!”
高俅指点道:“这骨架无需太大,可加高或用轻铁为骨,这丝绸加厚加大,待其鼓胀如球或可飞升。莫忘本官所绘之图,上为气球,下挂藤框,可以鸡狗实验。”
杜机关拊掌赞妙,心痒难耐,恨不得马上动手制作。
高俅又问:“可会制造风筝?两米大小,能飞百米之高便可。”
杜机关轻笑:“可是那风鸢?此物妇孺皆爱,易如反掌。”
“正是!柳条搓线絮搓棉,搓够千寻放纸鸢。消得春风多少力,带将儿辈上青天。”高俅大喜:“如此便可多做几个,你到城外试飞,切不可被人看到,本官有大用,若做得好,重赏五十贯!”
杜机关呵呵一笑:“大人喜欢什么颜色?何种花型?”
高俅摆手:“百米之高,什么也看不清,只要飞的又高又稳即可。越快越好,本官就拜托杜厂长了!”说完掏出十贯交钞请他带几个助手吃酒。
杜机关连说客气,不过还是开心的收下了,并非为财,而是上官的看重令他倍儿有面子。
高俅又私语一番,交待了他造几个秘密事物,这才告辞回府。
庞万阳已回。果然,高俅所料不差,那司天监的监正竟是沈括的弟子曹规,十分专业,见了礼物还挺开心,他这清水衙门也有人送礼?遂直言相告,三日内有雨夹雪,可能会有风雷相伴,乃是异象,今冬多雷,明年必有大旱,他已上报政务院,并无下文。
想必这牛鼻子一直拖着时间吧,肯定是早已潜入东京,看天气符合条件才决定引雷,搞不好明年真的大旱还能趁机求雨再赚一笔!尼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