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女子,嫁了人之后大都是泼出去的水,在夫家出了什么事,娘家也只能说个两句。
毕竟都是人家家的人了,管多了也不好。
荷琴想的,就是给阿囡找个他们能撑腰,门第不用多好,这样他们也能说得上话。
“那总要,阿囡也喜欢吧。”
“那是当然,我过两日便去问问阿囡的意思。”
……
苏龄玉并不知道琴姨和柱子叔在担心她的婚姻问题,她躺屋子里面容深沉地发呆。
摸了摸自己的脸,苏龄玉轻轻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掉到了一个陷阱里?
自己能穿到这身体里看上去也不像是个巧合,就好像是特意为她准备得一样。
白鹤分明说过,她没有阻止叶少臣跟朝廷作对,就应该魂飞魄散,但现在她居然还好好儿地在这里。
虽然换了个壳子,又莫名其妙地过去了六年时间,但到底还是活着的。
那个将自己交给琴姨和柱子叔的人,听他们形容跟白鹤的年岁不符,所以就算可能,也应该是他的师父。
那会儿白鹤师父就知道自己不会魂飞魄散,而是会穿到这个身体里来吗?
那他干嘛骗白鹤呢?
苏龄玉躺在床上滚来滚去,直到琴姨说吃饭了,她才整理了头发走出去。
看到了桌上摆的美味佳肴,苏龄玉定了定神,不想了,管他呢,反正白鹤师父都已经不在了,日子现在过得挺好,干嘛要自寻烦恼?
……
孙大娘脖子好了之后,隔三差五的给苏龄玉送了东西过来。
有时候是自家煮的一些吃食,有时候是一根花样别致但不值钱的簪子,又或者是甜甜绣的荷包。
苏龄玉每回都会回送一些东西,一来二去,两家的关系都亲近了不少。
荷琴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孙大娘和甜甜都表现出对苏龄玉极大的好感,她想了想,找了个时间跟苏龄玉说说体己话。
“阿囡啊,琴姨和你柱子叔希望你能开开心心地过一辈子,你开心了,我们两也就开心了。”
“琴姨,我如今就很开心。”
“琴姨知道,只是阿囡,你若是一直跟着我们两过日子,总会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一些闲言碎语会越来越多,你……应该也听到了一些。”
荷琴说得很委婉,苏龄玉岂止是听到了一些?
她这个年岁不嫁人的,要么身染恶疾,要么是脾气坏的没人看得上,苏龄玉无意中听到过别人在议论她,说她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毛病。
苏龄玉知道,荷琴这是在担心她。
虽然她自己是不在意,但是琴姨和柱子叔恐怕因为这件事伤透了脑筋。
“所以阿囡,我和你柱子叔想了又想,是不是该给你找个婆家。”
苏龄玉睁大了眼睛,听见荷琴说,“最好是知根知底的,有些家底,人一定要忠厚老实又疼人的,离得也最好不远,有什么事情可以照应得过来。”
苏龄玉脑子里几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琴姨这说的,不就是孙大娘家的钟生吗?
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典型,说一句话都要脸红半天无法交流,离得也是不能更近了,就在旁边的街上。
于是苏龄玉干脆直接问了出来,“琴姨,你说的,是钟生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