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盈盈的后生拱手道:“在下矮张,想必诸位都认识吧?矮张今日不请自来,三位不会责怪吧?”
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你都来了,难道我们还敢把你轰出去不成。
“梁顾,你到外面守着,没有老子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袁元大喝,把梁顾撵出去,才道:“这是杜老大,好些人也称他黑老虎,老子看也像。”
三人也不敢吭声,不过有这黑老虎,找到他们三人也就不奇怪了。
袁元见三人没有吭声,自言自语道:“黄掌柜、朱掌柜回来也不把店开了,矮张那是望眼欲穿啊。”
刘志鼓起勇气,问道:“大人今日大驾光临,不知有何吩咐?”
袁元像玩魔术一般从杜浒手中接过一坛酒,笑道:“矮张今日前来,别无他事,只求喝酒,喝酒。”
三人如线上的木偶,谁也不敢吭声。这酒他们也喝过,但均州产量特少,三人平素得了一坛,也是如宝贝般珍藏起来,听说这酒早已卖完,想不到袁元还有私藏。
“怎样?这酒味道不错吧。”袁元给三人满斟了一杯。
刘志也算是经历了生死之人,鼓起勇气喝了一杯,忍不住点头道:“这酒,真不错。”
“不错,确实不错。”黄浦和朱民两人,也不知道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说实在话,”袁元突然认真道:“这一坛酒,值多少银子?”
“年前就已买到了十两银子。”刘志沉思片刻,道:“现在是有价无市,再多的银子也买不到。”
“是啊,再多的银子也买不到,”袁元叹息道:“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襄樊被困,现在虽然暂时渡过了难关,但鞑子拦截汉水,粮食仅从陆上输入,远远不够啊,均州、房州土地贫瘠,粮食向来不足,现在又有均州军数千,粮食就更加紧张了。”不亏是均州最大的粮商,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十贯钱一坛酒。”袁元眼睛睁得很大,很明亮:“可只需一斗粮食就可以酿成,一石粮食两贯钱,一斗粮食才200文,200文能赚十贯钱,老子又不是疯了,这钱能不赚吗?”
“所以,老子说了,两贯是最低价格。”袁元提高声音道:“只要三位有办法找到粮食,要多少老子就收多少。”
三人不由意动,还是刘志出面,问道:“这汉水、青泥河的滩涂?”
“一贯一亩。”袁元抚掌,道:“手快有,手慢没,动作快的话还可以赶上秋种,即使土地生,按照老农的说法,至少也能打一石五的粮食。”
“半年白赚一亩地和两贯银子。”
均州城外,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帐篷,帐篷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旗帜,旗帜上写着几个大字:均州务农处。
袁元穿着一身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衣服,用一个铁皮卷成的喇叭,大声吆喝:“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大好的良田,只需一两银子一亩。”
“没钱也不要紧,只要你有力气就行。都过来看看,过来瞧瞧了,大好的良田,只需一两银子一亩,没钱不要紧,只要有力气就行。”